季鑫也仗着季振彩的宠爱,天天招猫逗狗,上蹿下跳。

季乐鱼看着季鑫,没有说话。

季鑫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不在意,反而颇有种说中了别人心事的得意,“怎么了?我又没说错,你就是扫把星,不然怎么你爸爸妈妈都出事了,连你叔叔都受伤了,就你一个好好的。那一车四个人呢,就你一个没事,还不是因为你是扫把星,克父克母,谁和你离得近,你就克谁。”

“啪”的一声,薯片袋里的薯片应声而碎。

季乐鱼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包装袋,一双眼直盯着季鑫。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了。

早在他从那场车祸中苏醒后,他就听到过。

那时候季屿霄还没醒,他睡在季屿霄旁边,只有上厕所的时候才会离开。

有一次,他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从门缝里听到了季振彩和她儿媳的声音。

“一车四个人,就小鱼一个人没事,这也太玄乎了吧?”

“他爸妈都死了,季屿霄也受了伤,到现在还没醒,怎么就他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呢?”

“早不出意外晚不出意外,偏偏四个人凑到一起的时候出了意外,还就他一个没事,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这不会真是扫把星吧?平日里他也就和他爸妈还有季屿霄走的最近,现在就他们三个出了事,直系血亲直接当场死亡,旁系亲属身受重伤,要我说季屿霄也亏得只是他叔叔,才能活下来,就是可惜了两条腿,真是太惨了。”

“他出生的那一年,咱们家好像就出了个什么事,那时候不还请人算过,说是流年不利,现在又遇到这种事,说他没问题我都不信。”

“妈,我看他就是不吉利,我们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省的我们也被他牵连到。”

季振彩应了声,叹息道,“小鱼命硬啊,命硬的人就都这样,克人不克己,靠着身边的人给他续命,屿凌和他媳妇也是可怜,还这么年轻,就没了,唉。”

季乐鱼震惊的站在卫生间的门板后,惊讶的不敢出去。

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即使他最开始不明白扫把星是什么,现在,他也在两人一句句的话语中,隐约猜到了这个词的含义。

是他害死了他的父母吗?

是他害的他的叔叔躺在病床上,双腿受伤的吗?

季乐鱼几乎不能接受。

他无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慢慢蹲了下去,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的。

怎么会这样呢?

他不明白。

他明明最喜欢他们三个的,他怎么会害得他们变成这样呢?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事呢?

除了那些稍微有点疼的皮肉伤,他什么事都没有。

他还是可以站着,可以走路,可以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他的爸爸妈妈还有他叔叔,却都不可以了。

季乐鱼哭了。

他真实的惶恐与不能接受。

他一遍遍的反省着自己,一遍遍的问着自己。

他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虽然是装的,但是他也装的很乖啊,他一直都很乖的。

那为什么,还会这样呢?

季乐鱼不明白。

他无助、彷徨、错愕却又求助无门。

他只信任他的父母和叔叔,可是他的父母已经没了,叔叔也受了伤,躺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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