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shā • rén 已经是白柳对自己欲望的一种克制了,但伸手救人,还救一个他起过很多次杀念的人?

  白柳眼神里一丝情绪都没有地望着鲍康乐。

  他想,为什么呢?

  为什么鲍康乐已经知道他明明是这种人,却还在期待他救他呢?

  “不要杀我!”鲍康乐哭得撕心裂肺,“不要看着我死啊!!”

  “你不是放过我了吗!白柳,白柳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伸把手救救我吧!”

  丛林里的岑不明面上毫无表情地一抬手,枪口齐齐竖起,陆驿站死死地盯着白柳,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嘶哑地说:“再等十秒,十秒我们就上去救人!”

  岑不明面无表情地摁下了倒计时。

  “十。”

  “……三。”

  白柳突然动了,他跨步踩在铸台上,抓住鲍康乐的肩膀,就像是拎一只落水的猪一样把他从湖里扯了出来,甩在地上。

  鲍康乐疯狂地呕吐呛咳起来,他倒在地上抽搐痉挛,眼神已经完全涣散了,只是无意识地望着白柳,抖着声音说:

  “谢,谢谢。”

  陆驿站虚脱地坐在了地上,他长出一口气,身上的校服已经被冷汗打湿透了,岑不明近乎于实质的视线在白柳苍白带水的脸上停了很久很久,才抬手让所有队员让枪口放下。

  白柳只是冷漠地看着在地上抽搐的鲍康乐:“两万块,一周开学后带过来,少一分我就真的杀了你。”

  鲍康乐的身体一抖,他瑟缩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滚吧。”白柳面无表情地踹了鲍康乐一脚,“再开校前,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鲍康乐连滚带爬地跑下了高考湖,鲍康乐一走,白柳才慢慢地坐在地上,他靠着湖边仰头闭眼,用力深呼吸,被泡的发白起皱的指尖在颤。

  水真是一种讨厌的东西。

  在水里窒息真是他这辈子最不喜欢的体验,没有之一。

  陆驿站对岑不明作了好几个揖,用口型说了几句好话,求神拜佛一样把脸色阴沉又诡异的岑不明和他的二队队员送走了后,这才转头看向靠在高考湖边沿,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的白柳。

  又是下湖又是救人,看起来应该是短时间内没有行动的能力了。

  这么讨厌水,就别这么逞能啊……

  陆驿站神色复杂,他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从树荫里走了出来,他蹲在白柳旁边,躬身将白柳的手绕过自己的肩膀,将半昏迷过去的白柳给撑了起来。

  白柳昏昏沉沉的脑子瞬间清醒,但意识到来人是谁之后,紧绷的身体又放松了下去,他哑声喊了一句:“陆驿站?”

  “是我。”陆驿站拍拍白柳的背,语气沉稳,“走,带你下山。”

  白柳静了一会儿:“……不要告诉方点,我来过高考湖。”

  陆驿站顿时哭笑不得:“我怎么防她啊!她那么聪明,一个照面就看出来了!”

  “你帮我骗她一下。”白柳说。

  陆驿站一个头两个大:“我自己的事情都骗不住她呢还帮你骗……”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不讨论一些事情。

  比如白柳为什么会出现在高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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