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驿站脸上的神色完全沉了下去:“岑不明,你已经不再是猎人了,白六和我的游戏与你无关,你不能干涉白柳的路径。”

  “不再是猎人了?不能干涉白柳的路径?”岑不明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得阴晴不定,他掩饰不住自己的恨意,用那一只澄黄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陆驿站,“陆驿站,你知不知这是最后一个世界线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瞒着我,瞒着唐二打,瞒着异端处理局的所有人在四年前偷偷登陆了这个世界线,你没有通知任何人,你遇到了一个还没来及进入游戏的白柳。”

  “但你却没有杀了他。”

  “你居然和他朝夕相处了四年,都没有杀了他!”

  岑不明的表情几乎是残暴的,他抓住了陆驿站的领口,将他怼在了后厨的墙面上,逼问他:“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把这个杀了董队,杀了喻队,逼得十字审判军所有人进入轮回一个一个出卖灵魂,逼得方队被困在那个地方永远逃不出来。”

  “——逼得你轮回了658条世界线,逼得我和唐二打发疯的人养大了!”

  “现在你居然和我说。”岑不明几乎是狰狞地冷笑起来,“我不再是猎人,他和我无关,还试图让更温和的二代猎人唐二打过来,把这个白柳从异端的危机里拯救出来。”

  “陆驿站,你脑袋里装得是粪吗?”

  “可能真的是粪吧。”陆驿站握住岑不明的手腕,他单手用力,用力到青筋暴起地移开了岑不明提起他领口的手,然后抬起头直视岑不明,那目光里也带着一种凶性,“但我在,你就不能动他。”

  岑不明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停止了一秒,他太阳穴突突猛跳了两下,然后岑不明闭了闭眼睛,他松开了手,和陆驿站并排地靠在墙上,他从自己的胸口的制服口袋抽出一包烟,抖了两下,从开口咬住一根,然后很自然地递给旁边的陆驿站:

  “这条世界线的你成年了没,能抽吗?”

  陆驿站顿了一下,接过了,但没点,只是叼着:“戒烟了。”

  岑不明嗤笑一声,自己点了。

  两个人无声地靠着墙抽烟,漆黑的夜色里,只一个猩红的烟点在猛烈地燃烧。

  “我听说你在培养三代猎人,作用是监管白柳。”岑不明在烟熏火燎的烟雾里嗤笑了一声,“怎么,唐二打这个二代猎人你也用废了?不要了?”

  “没有。”陆驿站听岑不明夹枪带棍的话听得头疼,他扶住额头,“他有别的用处。”

  “那看来猎人队伍里只剩我一个没用处的废品了。”岑不明语气淡淡道。

  陆驿站牙齿咬破了烟嘴,一种烟草的苦味在他嘴里弥漫开,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岑不明下一句话是什么。

  “那你不如杀了……”

  陆驿站深吸一口气,打断了岑不明的话:“按照白六和我的游戏规则,已经退役的猎人不能再插手双方的游戏事宜,你不能破坏游戏规则。”

  “那贱人要我当观众,要我知道一切又什么都不能干。”岑不明不冷不热地怼了回去,“你也要我当观众吗陆驿站?”

  陆驿站觉得自己说什么在岑不明眼里都是苍白的,于是他又痛苦地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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