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觉得这些装过……东西原来也是有价值的。”白柳很轻地说,“因为这是他送给我的。”

  “他让我觉得避/孕/套不恶心。”

  黑桃举起一盒避孕套,观察半晌之后,询问:“这些是很恶心的气球吗?”

  “在我原本的观念里,这些是用来做很肮脏的事情的气球。”白柳抬起头来,他伸手抚摸黑桃的脸,别开他额前的发,半阖着眼望着黑桃纯黑色的眼睛,“它用来承装人类肉/体想要完全接触的欲望。”

  黑桃困惑:“如果想完全接触,为什么还要使用这个东西隔离开呢?”

  “因为不信任,害怕,恐惧。”白柳垂下眼帘,“人无法相信和自己0接触的这个人是没有疾病的,可以和自己结婚,可以带给自己的孩子幸福的婚姻和未来,可以永远爱自己,所以他们用这个东西做保护自己的最后一道保险。”

  “绝大部分时候,这都是避孕套的正确使用方法——因为这个世界上的确不存在永远爱你,不会伤害你的人。”

  “但人总是用这样的借口彼此交缠,再用这个东西将自己和对方隔开——甚至有时候不用,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和伤害对方,比如让对方怀上自己的孩子,获得更好的性/交体验。”

  “从普世逻辑来看,使用这个东西是对的。”

  白柳望着黑桃:“我觉得这样的逻辑很讽刺,于是我和那个送给我气球的人说了这些气球的由来和用处,我那个时候觉得这东西很恶心。”

  “你知道他怎么告诉我的吗?”

  黑桃凝视着白柳,平静地说:“如果我是一个危害性很大的怪物,当某一天有一个人愿意靠近我的时候,这个东西就可以保护他不受我的伤害。”

  “我并不觉得这东西恶心,它是一个保护性的道具。”

  白柳静了很久,他说:“是的,那个人也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可以教你怎么使用和佩戴它。”白柳的声音很平和,“……或许除了我,也没有第二个人会教你了这些东西了。”

  就像是当初的谢塔也不明白他举起来的气球是被所有人嘲笑的避/孕/套一样。

  “不用了。”黑桃突兀地打断了白柳的话。

  他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突然伸手一股脑地把所有的避孕套都收了起来,扫进了床头柜里,然后拍灭了电灯,转身就把白柳摁进了被子里盖好,闷声说:“我不戴了,睡觉。”

  白柳看着天花板,床头隐隐传来撞击和喘息,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微笑起来,问:“为什么不用了?”

  黑桃在黑夜中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回答:“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受到伤害。”

  “这个保护性道具看起来很脆弱。”

  白柳的声音很平宁:“你不是已经伤害过我了吗?现在又不想了?”

  “那个时候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要让你和那颗心分离。”黑桃语气有些低沉,他好像觉得自己做错了一般。

  白柳问:“那现在呢?”

  黑桃说:“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不应该再伤害你了。”

  白柳微微转了一点头,他斜眼看向黑桃,模仿这人的语气:“为什么,又没有理由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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