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柳只思考了片刻,就毫不犹豫地原地脱掉了包裹,背着冷冰冰的尸体往远离基地的方向走去。

  白柳找了一个雪坑,把尸体埋葬在里面。

  大雪顷刻间就掩埋了雪坑边白柳的脚印。

  藏好尸块之后,白柳呼吸声很急促,他停顿了一下,蹙眉捂了一下心脏——从退出《冰河世纪》开始,他的心脏就开始隐隐作痛。

  现在这种痛感越来越剧烈了。

  但这种疼痛很快被白柳摁住了,他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到之前他脱掉包裹的地方,从里面翻找出了那柄用来割掉伞绳的刀。

  白柳脸上一丝情绪也无地握了握刀柄,他的腕骨上那个锁扣随着动作凸显滑动,呼吸里带出很浅的热气。

  然后他站了起来,拿着那柄刀走向了仓库,安静地贴在了门后,等待搜寻对的人来。

  白柳选了第二条路。

  他决定要亲手杀死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阻止一切的发生。

  神殿之上的预言家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他可以不用杀他们的……”预言家声音哑得不像话。

  藏在兜帽下的男人露出好像早就知晓这一切会发生般的微笑。

  他轻声反驳:“不,只要白柳不杀他们,只要他们当中有一个活下来回去通报这一切,尸块就会被抢走。”

  “尽管这群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尸块有什么用,他们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通报这个不明的尸体。”

  兜帽下的男人仿若怜悯般的微笑,他前倾身体凑近看预言家的表情:

  “但悲剧还是会发生,因为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

  “只要知道有这种东西存在,就会有人铤而走险,付出一切去得到尸块实现自己的欲望和愿望,去凌虐他人满足自己——人是靠着社会优越感活着的。”

  “所以白柳杀死他们的做法很干脆。”他赞赏白柳的做法,“——只有杀死第一个发现金矿的人,大家才会以为金矿不存在。”

  “白柳才能独占他的金矿。”

  男人饶有意趣地说:“白柳真的很聪明,他已经猜到我的存在了,虽然的确还存在许多中间路径可以不shā • rén ,但这些路径的潜藏风险高,还存在一个随意干扰他计划的我,所以最终——”

  “——白柳明白我想看到他变成什么样子,于是他就变给我看了。”

  桌面上的狼人牌目露险恶的红光,它对着桌面上的代表着平民的牌面潜伏移动,悄悄龇出了长牙——这是狼人shā • rén 的预兆。

  “这还是这张狼人牌在这条世界线第一次杀平民。”

  预言家不冷不热地回:“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男人抬眸望着预言家,表情愉悦:“白柳让我达成所愿,并藉由此来阻止我对命运的操控。”

  他从桌台上放下了自己的手,彬彬有礼地对着桌面一拂手,含笑开口:“——如果白柳愿意按照白六的方式来操控这个世界,那我的确很愿意把世界的操控权让给他。”

  兜帽下的男人优雅地退下桌面,站立一旁观望桌面上自己挪动的各色人物牌:

  “他是我选中的邪神继承人,而这是他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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