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输的,而我救不下他。”

  刘佳仪泫然欲泣:“但我没有把握能劝白柳离开游戏,他更信你,你能帮我劝劝他吗?”

  唐二打回望这个眼角含泪诚恳祈求他的小女孩,她的神情是那样脆弱,他恍惚地意识到——这个在他记忆里一向手段血腥残忍,聪明绝顶的小女巫也在害怕。

  ——之前在艾德蒙站看到的那一幕还是吓到了她。

  尽管这个受到惊吓的小姑娘从登上飞机到现在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镇定到现在等白柳离开之后,才试图向他合谋。

  唐二打往外踏的脚轻微一停,然后继续地往外走了一步,深深地陷进雪地里,他回过头来把着直升机,仰着头看向门边的刘佳仪,风把他帽檐边缘的动物毛绒吹得散乱。

  刘佳仪说的没错,但白柳是战术师。

  ——这是一个不容置疑的身份。

  “你是在质疑战术师的决策吗?”唐二打沉声问。

  刘佳仪咬住下唇不说话了。

  “永远不要质疑战术师的决策。”唐二打抬头直视刘佳仪,“在他制定好决策的一瞬间,就已经做好了为胜利付出生命的觉悟——白柳比你清楚这一切的后果。”

  “但对战术师而言,游戏的胜利才是最重要的,而你,作为他的队员,要做的所有事情,就是执行他的决策,然后赢得比赛。”

  刘佳仪嗓音发哑:“……就算为这胜利,白柳死了也无所谓是吗?”

  唐二打很平静地说:“是的,无所谓。”

  “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

  唐二打说完,转身离开了,在雪地里踩出很沉重的脚印。

  刘佳仪站在门边低头看了一会儿这脚印,深吸一口气,胡乱揉搓了两把擦干净眼边的泪,转回身去开始翻箱倒柜找地图和资料。

  她咬牙狠狠想到——死就死吧,死也要先熬过这一劫,先把心脏挖出来再说。

  不能冻死在这儿!

  等到白柳他们被唐二打拿着钻孔机轮换回来的时候,刘佳仪已经熟练地在雪地上扎好了营,还拿出了取暖的设备给这三个人取暖。

  牧四诚捧着一杯热水瑟瑟发抖,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冷得打抖的波浪线:“靠~啊~也~太~冷~了!”

  刘佳仪递给白柳一张毛绒小毯子,白柳接过擦了擦自己挂冰的发尾:“谢谢。”

  “燃油快不够了。”刘佳仪在这群人缓过来之后,就冷静地开始叙述客观困境,“因为还要给直升机飞行留下足够多的燃油,我们的燃油不够挨六个小时。”

  白柳只是略加思索,便提出了解决方案:“附近有其他观察站吗?我们可以过去搜地图,看看有没有燃油和物资可以补充。”

  “对,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刘佳仪取出一张地图铺在她和白柳之间,“但我仔细对照察看了一下,只发现了一个有可能有物资储备的地方。”

  刘佳仪指向地图上的一个小木屋标识:“就是这个斯科特小屋,这是一个文物,是1912年初代探险家过来的时候留下的。”

  木柯一边冲自己手心哈气一边探过头来:“但这种文物建筑,还是木制的,易燃,会留下大量燃油储备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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