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深色的护目镜。”唐二打在前座提醒,“防止雪盲,还有身体如果什么地方出现冷到没有知觉,一定要及时地捂暖,不然冷久了血液里形成血栓会导致肢体僵死,要截肢才能救得回来。”

  牧四诚冷到疯狂打摆子,他出口的声音都是发颤的,双手拼命互相摩擦:“不,不是带了刘佳仪的解药吗?不能治这种冻伤吗?”

  刘佳仪给他们三个人每个人装了一瓶解药。

  “可以倒是可以。”白柳睨牧四诚一眼,“但要你冷到生命值下降,解药才能生效——那个时候你可能已经冻到昏迷了。”

  “……”牧四诚欲哭无泪,“我他妈讨厌南极!”

  飞机在茫茫的白雪当中穿梭,中间因为风太大,不得不迫降了两次。

  唐二打早有先见之明地将直升机的起落架换成了雪橇式的,在这种情况下起落的风险会更低。

  但直升机起落最大的风险问题并不在起落架上,甚至不在风上,而是在冰面上——冰裂隙才是直升机起落的最大威胁。

  如果直升机停靠在冰裂隙上,很有可能机毁人亡,但奇异的是,白柳他们两次停靠的冰面都幸运地没有冰裂隙,他们顺利地在半天内靠近了泰山站的附近。

  白柳在离泰山站还有十几公里的时候,要求了第三次降落——这次依旧没有冰裂隙,甚至于白柳亲自下去排查,随便到处乱走,都没有发现冰裂隙。

  虽然唐二打告诉过白柳,冰面上的冰裂隙也并没有常见到随便走走就踩进去,但有个因素他忘记考虑了——那就是这是一个游戏,而白柳是这个游戏内幸运值为0的玩家。

  冰裂隙对他这样设定的玩家应该就是随处可见才是正常的。

  但从白柳进入游戏到现在,他一次都没有遇见过。

  白柳仰头,借助望远镜,他能看到远远的地方有一个泰山站坐落在雪原泛着微光的地平线上,他能隐隐约约看到有灯光从观察站的窗户里透出来,也能看到有轻烟热气从屋顶的烟囱寥寥升起。

  这让他眯了眯眼:“泰山站里有人。”

  “所以你才决定在这里降落?”唐二打侧过头看向白柳,询问他的下一步指示,“是直接进去还是?”

  “不直接进去,找找这附近,尤其是我走过的地方有没有冰裂隙。”白柳转头看向地面,透过护目镜,雪色在他眼眸里折射出暗色的光线,“——唐队长,如果这些地方原本有冰裂隙,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些冰裂隙消失呢?”

  唐二打一怔:“人为的话,可以填雪进去,然后在上面浇水让冰面凝实,但工作量太大了,填一条20米深度不宽的冰裂隙都要几个小时,这么冷的天气在外面待几个小时很有可能会冻死人,还有狂风的影响,所以根本没有人这样做……”

  “如果填这些冰裂隙的东西,根本就不怕冷呢?”白柳不紧不慢地反问,他单脚蹲下来,伸出手屈指在冰面上敲了敲,“我记得我们带了传感器,能探测这个冰面下几百上千米的影像,对吧?”

  牧四诚和唐二打把直升机上的液压锤和传感器搬了下来,按照木柯给他们翻译过的说明书上的操作行事,把传感器放置在直升机降落的地点周围几百米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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