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楼只有孟晚霁和盛槿书要下,电梯开了,两人和电梯里的老师道了别,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孟晚霁走在前,盛槿书手肘挂着风衣,闲散地跟在后面。

  楼道里安静得只有她们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孟晚霁提早从挎包里拣出钥匙,宿舍门一到,就伸出钥匙,插入孔中。寻常地右转,令人窒息地——钥匙纹丝不动。

  平常偶尔就会有这种情况,孟晚霁没放在心上。东西用久了,难免不如初时好用,一般多拧两下就好。但今晚不知道是太心急,还是门锁就是在与她作对,她怎么都拨动都没用。

  耳朵恼得开始发烫。

  身后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掌心柔软温热,紧密合缝地包握住了她的手。

  孟晚霁心跳一瞬间狂乱如鹿撞。

  盛槿书好像叹了一口气,又好像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半贴着她,五指扣着她的五指,向上抬动钥匙。

  清甜的香水味夹着一点火锅的味道,撩拨着孟晚霁的神经。孟晚霁僵着不敢乱动,捏着钥匙的指尖发紧。

  盛槿书找到角度,轻轻一旋,把防盗门打开了。

  孟晚霁呼吸不稳。

  盛槿书仿佛有一个靠近的动作。

  孟晚霁微松五指。

  盛槿书慢慢地松开了手。

  孟晚霁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敢回头看她的表情。她定神呼出一口气,把钥匙抽出来,若无其事地推开门进去。

  盛槿书看着她纤柔冷淡的背影,落在裙边的五指微攥,渴望疯涨,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

  她不明白这么冷的一个人,那夜怎么会有那样柔情热烈的姿态。

  更不明白,也不是非谈这场恋爱不可,自己为什么这样在意。

  孟晚霁宛若无觉,弯腰换鞋。

  身后一直没有脚步声响起,直到防盗门“咔哒”一声打破寂静。

  孟晚霁侧身,发现盛槿书没进来。

  她走了。

  孟晚霁定定地看着闭合着的门,后知后觉,盛槿书是生气了吗?

  *

  这个猜测,隐约在第二天学校公布下周高二年段研学旅行参与教师的分组名单时得到了印证。

  各班的班主任作为第一负责人,必须参与,其余的科任老师,自行协商,自愿报名,只要确保一个班能有两个老师带队即可。

  盛槿书报名参加了,名单上,盛槿书被安排在五班与孟晚霁一组。

  年段长说:“有异议的老师,可以私底下来找我协商。”

  话音落下不久,年段长出办公室,盛槿书就起身跟了出去。

  晚上最终发到高二段群的分组名单里,盛槿书的位置,和原本负责六班的历史老师调换了。

  孟晚霁的鼠标无意识地选中文档里“盛槿书”三个字,脑海里浮现这些日子里她对着别人时始终明媚潇洒的笑颜,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她有一瞬的动摇,可她的理智已经不允许她对盛槿书再抱有一丁点的期待。

  事实也证明,她确实不该抱有。

  周四的中午,她和柴梦、梁柠结伴去食堂吃饭,一出办公楼就看见了走在她们前面稍远的盛槿书、张幼琳,还有那天在KTV里被张幼琳点明了对盛槿书抱有好感的唐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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