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栀当时心里最后那一点的希冀也灭掉了,于是回到寝室坐了一天,其实刚来的时候也还好,思念没这么挠人,就是最近学习生活都步入了按部就班的步骤,所以总是会在闲暇之余想起暑假那段时光。

  想起那个昏暗的高三楼,蝉鸣声嘹亮,以及四下无人的夜里,那些生涩却令人觉得刺激的密密啄吻声。

  大概八月底的时候,两人最后还打过一个电话,晚上一点多,徐栀刚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上有个未接电话,是陈路周的,于是她头发都没吹干就坐在床边,给他拨回去了。

  那边响了很久才接,接了电话就一直沉默。

  两边都不说话。

  徐栀当时裹着浴巾毯子,头发湿漉漉地还在往下潲水,一点点渗透她的背脊,她看着窗户边上那盆光秃秃的栀子花,感觉月光格外柔和,也忍不住叫他名字,“陈路周?”

  那边低低地嗯了声。

  徐栀:“想我了?”

  那边愣了很久,似乎是不太想承认,但又觉得说什么多欲盖弥彰,于是很短促地嗯了声。

  徐栀笑了下,“陈路周,你好菜,你应该说,不小心拨错了,跟上次一样,徐栀,你鞋带散了,多拽啊。”

  那边嗯了声,但很快:“没你拽,挂了。”

  之后就真的没再联系过了。

  **

  国庆节前后学校事情很多,徐栀那阵子也挺忙,校内校外都得上课,正巧节前她被招进宣传部,杜学姐自己是学生会副主席,一直怂恿寝室几个妹子去学生会试试水,徐栀那天是闲着无聊陪许巩祝去报名的时候,也填了一张表,正巧就是江余的宣传部。

  徐栀进了宣传部,许巩祝去了学习部,刘意丝也进了文艺部,所以那阵子,她们507寝室晚上基本上都没人,因为都在部门开会,回到寝室基本上已经十点,几个人互相吐槽几句,然后倒头就睡,浑浑噩噩间,还能听见许巩祝说梦话,“部长,这种脏活累活我来,怎么能让您动手呢,别给脸不要脸啊!给我放那!!抢谁活儿呢!”

  那阵子学业工作两头都忙,徐栀一天睡不到五个小时,每天夜里被惊醒之后她总想起某个人,便再也睡不回去了,最后只听许巩祝咂咂嘴睡得酣香,徐栀纵使再淡定,也第一次被说梦话的室友搞到精神崩溃,精疲力竭地往床上一倒,生无可恋地对杜戚蓝说,“学姐,能给我一刀吗?”

  杜戚蓝却从这么短短几句话里,抿出了一点耐人寻味的东西,“他们学习部是该整顿整顿了。”

  徐栀:“……”

  新生入学那股新鲜劲儿过去,追徐栀的人就少了很多,也知道她油盐不进,眼高于顶,连江余这种系草都没放在眼里,其他人也就没再冲上去自讨没趣,日子倒是清净了很多。

  其实也不是完全杜戚蓝学姐说的那样,这一届学弟里还是有几个很能打的,尤其在军训的时候风头大出,唱了一首英文歌就俘获了众多芳心,其中一个帅哥正巧也在文艺部,最近跟刘意丝来往甚密,但两人都没挑破,还在暧昧阶段,晚上听他俩打电话,整个寝室都冒着粉红泡泡,许巩祝对那个帅哥很有意思,但人家喜欢的是刘意丝,所以寝室氛围多少有点紧张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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