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周咬苹果的动作顿时一怔,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下身,然后有些慌张地将嘴里嚼一半的苹果匆匆咽下去,可见有多慌张,喉结重重的、狠狠地一滚,没脑子的话也脱口而出,“你爸姓徐啊。”

  徐栀:“你这不是废话?”

  “不是,”陈路周拿着苹果回过神,咳了声,“所以,你爸是男科医生?”

  徐栀当然不知道这内里的乾坤,只点头,“嗯,上次你问我我没好意思说。”

  陈路周:“……”

  你他妈要是早点说,我死都不会听朱仰起的!

  陈路周第一次觉得这么尴尬,难怪那天在科室他总觉得那个徐医生的眼神怪怪的,原来是徐栀的爸爸。徐栀那天发朋友圈的时候发过他的名字,他爸肯定认识他的名字。

  难怪问了句,你就是陈路周?

  他还以为是他哪个同学的家长,毕竟从小到大,他都是别人家的小孩,很多他认都不认识的叔叔阿姨一听到他的名字,第一反应都是这样,哦,你就是陈路周啊,我女儿/儿子跟你是同学。

  徐栀看他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你怎么了?”

  陈路周没搭理她,靠着洗手池有些机械地咬了口苹果,心里满是胜负欲地想,回去得找个时间去把精子测试做了,不光做,还要找徐光霁做,还要做得漂漂亮亮!

  徐栀又问了一遍。

  陈路周叹了口气,把啃剩下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里,臊眉搭眼地诚恳说:“困了。”

  徐栀点头,很识趣,“那我走了,明天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陈路周心说,本来是想回的。现在不太想了,他现在都不敢细想自己跟徐光霁当时的对话。

  “再说吧,等我睡醒再说,你们要等不了就先走,”陈路周又叹,挺没精打采地补了句,“这两天在棚内都没睡好。”

  “好。”

  陈路周替她去开门,看了眼她的膝盖,“把药带上,云南白药记得喷,不然以后更响,我说你这个毛病要不要上医院看看,以后不会瘸了吧。”

  “看过好多医生了,没办法,小时候落下的病根,瘸了也没办法,这不是有轮椅呢吗?”

  “得了吧,八十岁之后,人家都跟老伴手牵手散步,你和你老伴比谁轮椅滚得快?”陈路周扶着门框半开玩笑地谑她。

  徐栀看他这会儿挺精神,哪有犯困的样子,“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困啊,要不咱俩再聊会儿?”

  陈路周无语地笑了下,“真拿我当陪聊了啊,钱先打过来。”

  “我现在有钱,”徐栀很想把五千拍他脸上,“你不要挑衅我。”

  陈路周彻底认输,“行,我错了,我真困了。”

  徐栀终于放过他,这才说,“那你明天睡醒联系我,我跟莹莹打算去附近的早市逛半天,说不定你醒了,我们还没走。”

  陈路周大概是真困了,瘦削的脸庞贴着门侧边沿,大概有阵子没剪头发,刘海有点半遮挡住眉眼,看着她的眼神格外乖和毫无反抗之力,特别像一只小狗狗,重重、且认真地点头。

  “嗯,知道了。”

  但也就那么一瞬间,下一秒,他又欠得不行,看起来好像一脸挺诚恳地倚着房门,给她出主意,实则挖坑,“不过建议你还是不要逛附近的早市了,那地方跟美食街差不多,没好哪里去,实在想出去走走,隔壁有个南音寺,听说特别灵啊,马上高考要出分了,你还不如去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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