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昨天结束之后是噩梦, 第二天早上醒来才是人间烈狱。薛与梵记忆中自己有一次看医生,然后被抽了三大管血,那天的手臂就是动一动都疼。

  薛与梵估量自己应该是被放了三十桶的血了, 难得昨天一晚上都没有抱着周行叙睡,毕竟她全身上下任何一处人体结构都不允许。

  周行叙早上又给她上了一遍药, 一边帮她穿衣服, 一边听她骂自己。这时候说什么话都不可能把她寒假前哄出来了。

  薛与梵这学期考完试之后,还是头一次体验家长早早在楼下等的滋味,向卉现在清闲,一开始他们还担心向卉习惯了工作之后,现在突然离职会不习惯,但她现在每天干点养花遛鸟的杂事,研究研究食谱,也挺开心。

  老妈勤快女儿多半都是懒的, 薛与梵这个寒假待在家里每天好吃懒做, 搞搞毕设,看看书, 画画别人欣赏不来的草稿图。

  有时候也干坏事, 比如那天经期肚子疼, 非要学网上做什么红糖奶冻,结果毁掉了向卉一个新锅。

  把向卉心疼个半死:“薛与梵, 你这样不行, 你以后一个人去国外念书了, 你怎么办?”

  吃外卖三个字,在当代爸妈耳朵里那就是:“爸爸妈妈你们好,你们养了二十年的女儿今天早上没有吃,我在折磨我的胆。中午吃的是草甘膦配□□, 晚上喝了地沟油加敌敌畏。”

  于是,薛与梵大概成为了第一个出国留学前没有锻炼口语能力,而是锻炼厨艺的人。

  好在小时候每个人都喜欢过家家,薛与梵对做饭做菜还是有那么一点兴奋的,只是看着那一锅东西,薛与梵就纳闷了,明明自己是照着食谱来的。

  她不得不在朋友圈征集任何简单的有手就行的菜谱。

  受到她厨艺荼害的人最后蔓延到了唐洋他们,那天训练结束,一群人撒丫子跑得比兔子还快。薛与梵看着便当盒里这次绝对算得上她厨艺高光时刻的寿司卷,嗤声:“哼,你们没口福。”

  这个寒假她锻炼厨艺,周行叙他们则像个亡命徒最后的末日狂欢,一场接着一场的商演。

  毕竟毕业之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周行叙从餐具盒里拿出一双筷子,吃了一口。说句实话,这次虽然不美味,好歹不算难吃了,但还是不由得担心:“薛与梵,你以后出国饿死了怎么办呀?”

  说完,他扭头却看见薛与梵吃得津津有味。

  多虑了,虽然薛与梵厨艺一直没有进步,但好在她不是个挑食的人。

  抬手把她嘴角的饭米拿下来:“真好养活。”

  薛与梵的爱心便当也不是天天送来,但每次送来,都免不了让周行叙在他们那几个人的心目中更可怜了一些。

  他们讨论演奏的时候唐洋大多不怎么参与,所以他第一个看见从门后拎着袋子,鬼头鬼脑的薛与梵,叹了口气:“在外面闯荡累了,晚上下班回家,看见这么一桌菜,突然觉得加班算什么?”

  薛与梵听见了,举起拳头,他倒是认怂很快,立马喊周行叙:“阿叙阿叙,打人了。”

  薛与梵是打人的那个,又不是被打的那个,周行叙肯定不管,还在和左任讨论最后一段的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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