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与梵没来由的想到了二姐。

  二姐以前有个很喜欢的男生,两个是同学。互相喜欢的青涩感情,那个男生会为了二姐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趁着奶奶睡午觉的时间偷偷过来找二姐。

  薛与梵是他们的小同盟,她乐此不疲地帮忙通风报信和打掩护,既有对奶奶不给她穿好看小裙子的反抗也是因为那个哥哥买的雪糕很好吃。

  那是连牵手都会心跳加速的年龄。

  最后还是被发现了,分手的时候二姐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久。

  可能是和星座有关,二姐总是容易进入恋爱中。再当二姐同盟的时候,薛与梵已经初中了。

  可惜,奶奶多的是打鸳鸯的棍子。这一次的情节远比以前只是牵牵手要严重的多。

  严重到奶奶扬言要打死她,将她淹死河里。

  对骂的声音锁在了这栋房子里,薛与梵站在走廊墙角面壁思过,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二姐和那个男生没有穿衣服是在做什么。

  然而奶奶对二姐的惩罚如同珍妮特在她的自传中写到的:“惩罚没有修正我的行为”……

  惩罚没有修正二姐的行为,反而使得二姐更加的叛逆,大学毕业后,二姐怀孕了。

  未婚先孕这事奶奶接受不了,但这事情好藏着掖着,结了婚就没事。

  但二姐非但没有结婚,甚至还把孩子生下来了。

  人用外力可以去修正一棵树木的生长方向,让水果长成人想要的形状,人可以用外力去改变修正很多事物,唯独修正不了人自己。

  二姐证明了奶奶的教育是失败的。她证明了一次,现在薛与梵觉得自己要证明第二次了。

  但她自认为和二姐不一样,二姐自损八百代价太大,薛与梵想‘敬酒虽好但不要贪杯’。

  从小禁忌太多,越是管束越是不准,就越是让人想要去打开潘多拉魔盒。夏娃和亚当的故事经典流传,可惜她奶奶信佛不信教。

  “走吧。”

  周行叙讲话的声音打断了薛与梵的回忆,她起身脚步不算快的跟在他身后,他走了几步,等人走过来。

  偏薛与梵现在不想和他并肩一起走。

  周行叙只以为她是等不耐烦了:“明天老板不开门,要关店一周。那把吉他是我自己攒零花钱买的,不修报废有点舍不得,虽然现在不怎么弹它了。”

  薛与梵后知后觉,等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的时候,自己已经上了车。

  他说他在学校旁边有公寓,一个人住。

  薛与梵恩了一声,恩完之后怕自己显得太不情愿,想再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住的公寓和学校就隔了一个商场,地理位置很不错。沿街全是梧桐树,还有一个和街边梧桐特别搭的老报亭。

  等他把车开进小区,薛与梵还没来得及紧张他就靠边停了车,把车熄了火:“便利店去不去?”

  薛与梵摇了摇头,现在她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去了,没什么购物欲。

  车门关上后,车里安静的薛与梵觉得有些耳鸣了,故意动了动胳膊发出一些白噪音。他速度很快,两分钟都不知道有没有,他就回来了。

  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购物袋随手被他放在中控的杯槽处,薛与梵看见了一袋糖果的包装一角,伸手拿了出来:“你买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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