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带着一半的不支持和一半的不在意继续练着游泳。

  他喜欢家里那个游泳池,虽然不符合场馆的那种标准,但是被水包裹着的感觉周行叙很喜欢。

  直到周景扬差点溺死在那个游泳池里,一直到现在,家里那个游泳池都没有在注过水,上面的封板也没有拆掉。

  那天霍慧文抱着被救上来的周景扬崩溃的大哭着,周行叙就站在旁边看着周景扬躺在霍慧文怀里一动不动。

  后来他也站在游泳池旁边,看着里面的水被抽干了,一个个工人将游泳池封了起来。霍慧文站在他旁边,搂着他的肩膀,说起大儿子之前惊险的一幕:“不要练游泳了,太危险了。”

  全身的力量仿佛和游泳池里的水一起被抽干了,他扭头看向霍慧文,看着母亲满脸的担忧。

  视线在往那边看,是周景扬,他附和着母亲的话:“是的啊,阿叙。我已经这样了,你要出什么事情,妈妈和爸爸该怎么办?你不要再练游泳了。”

  他看着妈妈和哥哥,他想说,哥哥他没有腿抽筋,没有摔倒。

  六年级的周景扬一米五还往上却差点淹死在一米二的池子里,怎么可能呢?

  周行叙张了张嘴,却讲不出一个字。

  …………

  周行叙手里的果茶已经过了最佳口感的饮用时间了,他向来吃什么都一般,小时候他爱吃什么,周景扬就也要吃什么,渐渐地周行叙就变得对任何吃的都胃口一般了。

  他没再继续吃,靠在椅子上看着薛与梵胃口很不错的把一碗芋泥牛ru 吃掉了,脸颊微鼓,她吃东西总喜欢东看看西看看,好像心不在焉,却吃得比谁都认真。

  望着她。

  看她头发从肩头落下,看她在餐厅仿自然光线的灯照下五官明艳,看她这样坐在自己面前展示给他不曾展示给周景扬看过的好态度。

  羡慕嫉妒,争抢竞争,这是一直以来人类基因里根深蒂固的不变。它们可以独占一个人,也可以和一个人的美德和平相处。

  周行叙承认自己是个俗人,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在薛与梵身上尝到了易得的满足感和看似爱情却不是爱情的幸福感。它们重建起了他的感情观,并占山为王。

  周行叙将后背从椅背上移开,身高摆在那里,人手长腿也长,手臂轻而易举伸到薛与梵耳边,帮她因为吃东西垂到前面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上楼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旁边有一家饰品店,我去帮你买根发绳吧。”

  女生不爱问句,他没用问句。

  薛与梵快吃好了:“不用。”

  他就说:“回家吗?回家的话我送你。”

  四点半,干着工薪阶层最爱的朝九晚五的员工都还没有下班,冬日的太阳再早落下此刻天空也还亮着,他们在薛与梵家门口分开了。

  薛与梵突然想到一件事又让他等一会儿,自己上楼把周行叙的围巾拿给了他:“我后来送去干洗店洗过了。”

  薛与梵把围巾还给了他,站在家门口朝他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和周行叙分开后,今天爸妈都因为工作回来的特别晚。向卉给女儿带了夜宵,闻见香味的薛与梵光着脚就从房间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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