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谢朝兮也没歇在虞芝的屋里, 而是施了个诀,将满室的血腥气洗净,便离开了。

  他身上的伤不轻, 继续留下,非但没法照顾她,反而在给她添麻烦。况且她的灵台才经了一遭魔力,更需要多加歇息, 不该被打扰。

  只是他心中处处为虞芝考虑, 总有旁的人全凭自己心意。

  左寒好不容易等到谢朝兮从虞芝房中离开,他快步走到虞芝门前,轻叩房门。

  等虞芝开了门, 他满脸委屈:“姐姐,我可想你了。那个殿主都不让我来找你, 还威胁我,要杀我。”

  他拍了拍胸脯:“但我不怕他, 我一心只想见你。”

  在他口中听来,谢朝兮倒活像是个毁人姻缘的恶人。可虞芝与左寒本也并未相识多久,哪来的姻缘?

  虞芝待这少年算是不错。初次见面便将他救了下来, 后来又是给他功法,又是点拨他修炼,可即便如此,左寒在她心中也并无多少地位, 甚至比不上谢朝兮。

  况且谢朝兮才将恶骨石给她, 哪怕虞芝再怎么冷漠无情, 这会儿还是记得他一丁点好的,自然不愿听他被左寒说这些个坏话。

  她的神色只是稍稍变了变,左寒便瞧了出来。他在魔界之中摸爬滚打长大, 心细如丝,察言观色更是本能。之所以他敢胡乱编排谢朝兮,不过是因为他先前觉得虞芝对谢朝兮不甚在意,心中仅有利用的心思罢了。

  再加上他从天魔殿中看到的那满屋子虞芝的画像,更是肯定了这一切都是谢朝兮的痴心妄想,与虞芝并无什么干系。

  他敢肆意挑衅谢朝兮,说得再直白一些,也是因为他心中知晓,哪怕谢朝兮如何厌烦他,只要虞芝尚在这儿,谢朝兮便不会真的对他动手。

  否则,这样的占有欲与控制欲只会令虞芝对其更加反感。

  可似乎只是短短两日,事情就变了个模样。兴许此刻连虞芝自己也并未发觉,但左寒却敏锐的意识到,她对谢朝兮的态度已然有了转变。

  那几不可见的蹙眉便是她对谢朝兮不可做掩的维护。

  左寒心思活络,知晓自己说错了话之后,却并未点出来,只是开口道:“好啦,姐姐,我们不提他了。你对魔界不熟,不知晓,魔界还是有挺多有趣的地方呢!”

  他毕竟自幼长在魔界,五花八门的事儿他张嘴便来,连稀奇古怪的小把戏都能上手。一会与虞芝说起这个魔尊的一二三事,一会又给虞芝表演不入流的戏法。

  纵然他们都是修士,会的法诀不少,但若是不靠着这些魔力与灵力,只学着凡人打闹,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虞芝对这些事颇有兴致。她幼时亦过了几年凡人的日子,远离虚无缥缈的长生路,追逐花好月圆的眼前景,才应当是众生的归赎。

  左寒说得有趣,她也乐在其中,支着下巴就这么听他说了一下午,时不时还击掌称好,将这寂寥的天魔殿闹出几分生气来,热闹不少。

  到了感兴趣的地方,她还会主动问起来:“凡人当真也能不惧水火,有这样的乐子,何须问道?”

  “是呀,姐姐,这你可有所不知。水火无情,凡人自然抵不过,可他们啊……”左寒解释起来,还要卖卖关子,将她的胃口吊着,惹她佯怒了才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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