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谢朝兮的眸光终趋于平静, 他仰视着虞芝,有风将女子垂落的长发卷起,落到他的面上, “你知道,这不该是正确的路。”

  “师弟。对与错,不是你说了,便能算数的。”虞芝恍若是在哄年幼而迷茫的孩童, 听了一句, 便要回上一句,好让他知晓什么才是这世间的道理。

  耳边传来细碎的动静,她一甩右手, 指尖的绕雪丝飞了出去,极远地缠上一个男子, 勾住他的脖颈,将人拉到了眼前。

  那男子双手紧紧握住颈上的锋利银丝, 即便掌心已然被割得鲜血淋漓也不肯放开,生怕自己一个松手,便会落得地上这人一样的下场。

  “说说吧。”虞芝没了耐心。

  男人神色紧张:“道友高抬贵手, 我只是路过,什么也没看到啊!”

  听他这般说,虞芝轻叹一口气,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非得这样才肯说么?”

  灵力自指尖流出, 将绕雪丝收得更紧了些。

  “不不不!”那男人感到收缩的力道, 面色霎白, “我都说!别杀我!!!”

  他说完,想等着虞芝将他放开,但意识到虞芝并没这个打算后, 只好一五一十地将一切都吐露:“我叫罗正,和张松是偶然结识的——就是道友你、你方才杀的这个,我们都是散修,没有宗门当靠山。听说白弋秘境快开了,我们就商量着搞两块白弋令。”

  说到这里,他偷偷看了眼虞芝的神色,见她面无表情,他的牙齿都有些颤抖:“我们……我们看三位道友不俗,又没有宗门长老带着同行,想必是拿到了白弋令的散修。这便……这便……”

  “这便想着shā • rén 越货,夺了我们的白弋令去秘境寻宝。”虞芝接过他的话,说出他们的打算,接着自夸道,“看来我先前的路子倒也没走错。”

  果然有人带着白弋令送上门来了。

  罗正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听了虞芝口中的“shā • rén 越货”,想要摇头,却又怕圈在颈上的银丝将自己割伤,只能不断讨饶:“不敢啊!”

  但紧接着,皮肉绽开的痛感让他改口:“是,都是张松的主意!他说道友一个金丹期,带着个筑基期和辟谷的,只消略施小计,便能将白弋令拿到手。”

  他没敢说的是,张松还对虞芝的容貌大肆点评了一番,甚至说这美人的金丹期定然是靠丹药堆上去的,不足为惧。

  他们两个半步金丹,加上面对的还是几个稚气未脱的孩子,装成被人追杀的可怜人,定然能将他们骗住。

  到时里应外合,还愁白弋令不能到手?

  想到这里,罗正心中不断咒骂张松,恨不得他能活过来给自己再杀一次,竟然让自己置于如此险境!

  这娘们万分不好相与,这银丝更是邪门,自己体内的灵力竟然都被压得提不上来,真是看走眼了!

  能拿到白弋令的,哪个是简单货色!

  心中如此想着,他的脸上还是一副惧怕之色,求虞芝放过他。

  虞芝朝着他缓步走过去,弯下腰,从张松的尸身上将那枚染血的白弋令拎起来。

  微蓝泛光的玉牌此时染上了罪孽的红色,那原本刻制着阵法纹路的凹槽更是被填平,覆上一层浅淡的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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