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良确实也渴了,两个人一人抱着一个杯子吨吨吨喝了好久,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进来我给你说作业。”云方进了卧室,易尘良也放下杯子跟了进去。

    云方的卧室干净又冷清,跟他这个人挺像,又有点诡异的不和谐,易尘良没来得及仔细想,就见云方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沓卷子。

    易尘良目光瞬间空洞。

    不想做作业。

    即便知道学习很重要,是他目前能够唯一抓紧的稻草,但此时他内心的抵触是如此真实。

    “你就在这里做吧。”云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狗崽子带回去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做作业。

    易尘良表示拒绝,却被云方强硬地按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他从笔筒里拿出支笔塞进了他手里,“先做英语还是数学?”

    出于对学霸诡异的服从感,什么都不想做的易尘良憋出了两个字:“……数学。”

    云方的书桌还算宽敞,勉强能坐下两个人,他去客厅搬了个高一点的凳子来,又把立式风扇拉到了书桌旁边打开,然后坐在了易尘良旁边,开始自行补课。

    客厅里的钟表吧嗒吧嗒地转着,凉风吹透了汗湿的衬衫,云方写得累了一抬头,正好能看见窗户外面那棵榆钱树翠绿的叶子。

    旁边的易尘良倚在椅背上,盯着一道题写写算算,不时会碰到他的胳膊。

    云方突然觉得心里很安静,他又垂下头,看向刚才那道让他有些烦躁的物理题。

    时针转弯了一圈,易尘良做完了数学试卷,云方要过来跟自己的一起对答案,然后将英语试大报纸塞给了他。

    易尘良不情不愿地对上了报纸上的蝇头洋文,表情比刚才做数学时还要郁闷。

    云方对完数学答案,给他用铅笔圈出来几道题,就看见易尘良郁闷的表情,忍不住问:“哪里不会?”

    “看不懂。”易尘良指了指一个句子,易尘良磕磕绊绊地读出来:“I could have enjoyed loneliness if I hadn’t met you.”

    云方听完愣了一下,正好易尘良抬起头来看向他,满眼都是对知识的渴望,“什么意思?”

    “如果不曾遇见你,我本可以享受孤独。”云方下意识地将句子翻译了出来,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易尘良。

    易尘良被他盯得头皮发紧,有些僵硬地移开目光,指着那个单词道:“就是这个loneliness我不懂。”

    “孤独的意思。”云方垂眸看着那个小小的单词,“loneliness 是名词形式,lonely是它的形容词,孤独的。”

    “哦。”易尘良拿笔在上面写上汉语意思,顿了顿说:“这句话还挺有意思的。”

    “嗯。”云方拽过报纸把形容词给他在旁边添上,“继续做。”

    易尘良在旁边写上‘adj.孤独的’,忍不住捏了捏笔,突然很想跟云方说话,“你小名为什么叫糖糖啊?”

    云方:“……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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