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打量的视线太明目张胆,傅初晨抬眼瞥她:“看我做什么?”

    乔延曦:“你那个耳钉,怎么没戴了。”

    “因为是在学校。”他说,“我可是好学生。”

    这已经是乔延曦第二次听他吹自己是好学生了,点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好学生记得收好你的打火机。”

    傅初晨:“……”

    -

    午休结束后,乔延曦回到教室,掏出手机看了眼。她已经把那二百五十块钱充进校园卡里了,钱包余额只剩下可怜的0.41躺在那里。

    越看越心梗,干脆眼不见为净。

    返回的界面是聊天列表,她和秦之韵的对话框已经被乱七八糟别的消息挤到很下面了,但还是一眼就能看见。

    聊天记录至今还停留在她刚抵达S市那天,她发消息说自己到了,对面一直未回复。

    秦之韵一直都是这样,要求她无论做了什么事都得向她汇报,考试的成绩,练琴的进度,或是别的什么。

    但她很少回消息。

    她总说自己拍戏忙,没时间回复,有的时候乔延曦甚至怀疑她其实根本不会看。

    毕竟她那么忙。

    乔延曦不在意地锁了屏,俯身半趴在桌面上,侧头盯着窗外漂泊的云,那双桃花眼一眨不眨,看着它从对面教学楼顶的右边飘到了左边。

    小时候她被按头在家写各种辅导老师留下的作业的时候,就喜欢看着外面发呆。

    特别是听见别的小朋友在楼下嬉闹的声音,她趴在窗户边的书桌上,心里特别羡慕。

    她也想出去跟他们玩儿,于是就问秦之韵写完作业能不能下楼玩一会儿,秦之韵听了之后大骂了她一顿,说她不思进取就知道偷懒。

    乔延曦当时觉得很委屈,她每天学这个学那个,努力地完成母亲的要求,让自己变得完美,却连喘口气儿的时间都没有。

    她又不是机器人,她会累的。

    后来她们换了新房子,从外公家里搬了出去,新家在市中心,二十多楼,她从窗外望出去,再也看不见那些玩耍的小朋友,就只能盯着云看。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

    ……

    傅初晨刚和贺修他们打完球,手里捏着一瓶矿泉水,一边转一边往班里走,刚从后门进来就看见他那位小同桌无精打采趴在那儿。

    他拉开椅子坐下,把水瓶往抽屉一丢:“你今天怎么回事儿?”

    这话乍一听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乔延曦仰起脸看着他:“什么怎么回事儿?”

    “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个半死不活的鬼样子,”傅初晨垂眼,和她对视,“也就中午吃饭那会儿看着稍微好一点。”

    那顿饭还是他请的。

    乔延曦叹了口气,她为什么心情不好?因为贫穷。

    说实话,大小姐自出生以来还没面临过这种窘迫的局面。

    虽然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跟着秦之韵,刚开始那几年确实不太顺利,但也没在吃穿用度上受过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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