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时洵利用所有的周末和假期离开学校,遍访门派的事,也引起了辅导员的注意。

    她担忧的找到燕时洵谈话,想要开导这个失去了如同父亲一样的师父的青年。

    燕时洵漠然听完,只是反问辅导员道:“无意冒犯,但如何您所有的家人长辈良师益友,全都死亡,您会是什么感受?”

    “对我来说,他是父亲也是师父,更是朋友。”

    燕时洵向辅导员点了下头,说了句抱歉,便转身离开。

    以往放假回家,虽然滨海大学和小院同在一个城市,但李乘云总是布置得很有仪式感,也会确保自己一定不会被行程耽误以致于不在家中。

    让燕时洵一进家门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然后忍不住的微笑,有种回家的安心感。

    但李乘云走后,没有人为燕时洵准备这些了。

    拉开小院的大门,只有孤零零的一室冷肃。

    燕时洵越发的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提及李乘云的事情。他拒绝了滨海大学内所有的活动,转而钻进了街巷,为人驱邪捉鬼,一个人迅速的dú • lì 起来。

    所有到了他手里的求助,无一失手,被鬼怪打扰了安宁的家属感激的向燕时洵道谢,也分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初出茅庐,甚至还没有出师的人。

    燕时洵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并成熟了起来。

    像他这个年龄的驱鬼者还跟着师父身边拎包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够独自一人,漫不经心的走进布满阴煞厉鬼的凶宅险地,天亮时从容的走出来。

    有关燕时洵的名声,渐渐在街巷之间口口相传。

    滨海市老城区的人们,都知道乘云居士的弟子也是一位很厉害的大师,虽然脾气不好,但实力确实没得挑。

    可一同流传开来的,还有燕时洵的“怪癖”。

    他不为人算命改名,也不接风水堪舆,唯一的业务,就是驱邪捉鬼,并且还时常不会听从主家的意愿剿灭鬼魂,反而帮着鬼魂指控主家罪孽。

    不管再多的钱放在他面前,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接,就连看都不肯看一眼。

    甚至偶尔还会识破委托人的心里有鬼,直接拎着委托人扔去了辖区,言明是什么罪,然后沉稳的一条条列举罪行。

    最恐怖的是,凡是出自燕时洵之口的事情,都是正确的。

    辖区的人也听得目瞪口呆,问燕时洵这难道是算出来的吗?

    燕时洵却嫌弃的告诉对方,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

    这样的做法,让燕时洵无意中在辖区官方那里积累了好感的同时,也被很多委托人记恨上,驱鬼者同行的圈子里,对他也颇有微词,觉得他没有“服务意识”。

    但燕时洵依旧我行我素,对这种种说法嗤之以鼻。

    他很清楚自己所行走的,是怎样一条路。

    在李乘云第一次带着他一起出门解决委托的时候,就曾告诉过他,世间的驱鬼者,大多爱锦上添花,可雪中送炭者少,为天地治病的人,更少。

    那是,李乘云半蹲下身,对还是个小少年的燕时洵,笑眯眯的说,就算做不了能够匡扶天地的那个,也要做保护生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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