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几个神婆和道长都死了……有的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就剩下了一个头颅。’

 ‘究竟是什么东西作祟?竟然还没有查到吗?’

 ‘奇怪啊,太奇怪了,后面好几位道长去了之后,竟然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我问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说太幸福了,忘了原本想要干什么了。’

 ‘怎么会……那边骸骨浮江,江底沉尸,密密麻麻数不清死了多少人在那里,怎么会觉得幸福?’

 ‘不仅是那几位道长,去了好几批人,不仅是我们海云观,还有其他门派,巫婆也去过,但都无功而返,甚至问起来的时候,那些人根本说不出在那边到底发生过什么。’

 ‘唉……就连我们海云观,都已经折了五六位道长进去,怎会如此!’

 ‘李道长……’

 那些声音杂乱在脑海中,纷纷攘攘辨不清谁是谁。

 路星星觉得整个人都恍然了起来,像是行走在漫天大雪里将死的旅人,在极致的寒冷下甚至冻出了幻觉,不知今夕何夕,分不清真实和虚假,而脑海中的声音都变得缥缈而遥远。

 却又近在咫尺,好像刚刚才发生。

 路星星努力回想起来,这好像是发生在很多年前,自己刚进娱乐圈,成立了音乐工作室,结果第一支配乐就直接斩获电影配乐大奖。

 他开心得不行,又臭屁又骄傲,乐滋滋的想要向师父炫耀,向师父证明自己不是不学无术,也不是单纯因为贪玩才逃课。

 他是有天分并且努力想要做出好音乐来的。

 而现在,出道就获奖的事实,也有力的证明了这一点。

 路星星觉得,有了这个奖,他就能在道观里昂首挺胸的横着走了。

 但当他兴冲冲的直接从颁奖现场扔下一众粉丝和记者,连漂亮的手工西装都没换,就直接跑回了道观里,想要找师父炫耀时,却发现道观中气氛沉重。

 当时路星星才拜入宋一道长门下不久,别说出师,就连拎包小道童都轮不到他来做。

 因此观内的很多事情,路星星根本不清楚,也没有资格过问。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从众人凝重悲伤的神色还有停在院中的棺木,读出了此时事情之沉重艰难。

 那时,路星星尴尬的脱下了自己身上还在闪光的亮片小西服,在寒冷的风中只穿着一件黑色内搭,向院中停放的棺木深深鞠躬到底,送那位以身殉道的道长最后一程。

 而躲在梁柱后的路星星,也模糊听到了那些道长们的谈话,还有他们的叹息声。

 仿佛一直被长辈们顶着的天,要塌了。

 那是路星星长到成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识到了长辈们的死亡。

 也是从那一刻起,天不怕地不怕的路星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恐慌。

 刻骨的记忆,无法磨灭的天将要塌陷的恐慌感。

 停放在院子中的棺木,搬运中隐约露出来的鲜血白骨,狰狞残酷的死状,还有师叔们垂着头低声念诵往生咒的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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