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燕哥,你是是是说我们……”

张无病抖了抖,咽了口唾沫颤声问道:“我们这是又撞见鬼了?”

“怎么会这样啊?这不是宿舍吗,明明人这么多。”张无病快哭了。

年轻的燕时洵没有搭理张无病,只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燕时洵迈开长腿,悄无声息的从旁边靠近着自己的寝室,没有让自己的影子落在门下的缝隙中。

他背抵在墙上,一手掐诀,金色的光芒隐隐在手掌中浮现,另一手轻声而快速的拧开了门。

“咔……嗒!”

门锁被打开。

随着房门被缓缓推开,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也从门缝间,洒进了昏暗无光的寝室内,照亮了一方空间。

年轻的燕时洵借助墙壁隐藏着自己的身形,警惕的向门内看去。

寝室和记忆中他早上离开时的模样没有变化,他的目光从门把手上扫过,看到藏在门把手下面折叠起来的黄符也完好无损,没有生效后烧毁成一堆灰烬,并没有鬼怪经过的痕迹。

燕时洵心下微松,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从门外走进了寝室里。

“啪!”的一声,他随手按亮了开关。

寝室内一片光明,白惨惨的白炽灯照亮了每一寸角落,床铺上蚊帐和挂饰的影子投射在白墙上,被拉得老长。

没有一丝人气。

初冬的滨海市,从墙壁砖缝里都透露着冷意。

年轻的燕时洵独自站在宿舍中间时,四面八方的寒气都向他袭来,死寂和孤独的冷意编织成坚不可摧的牢笼,将他笼罩其中。

但他却对此同样报以漠视的态度,像是没有什么能够动摇他的世界。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不大的空间,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可以的阴影。

跟在他身后的张无病,战战兢兢的缩在寝室外面的墙壁后面,只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来。

“燕哥,我们寝室真的有鬼吗?”

张无病的声音打破了寝室内的安静,活跃情绪带来了一丝人气的暖意。

“我就说!”张无病快哭了:“前天我真的睡觉睡一半的时候看到鬼了,我就说那不是我睡懵了的错觉。”

因为寝室里有个事多的室友,几番相处不愉快下来,寝室内的空调也就闲置不用了。

所以张无病最近在睡觉的时候,喜欢放个暖水袋在被窝里,幸福的暖融融睡过去。

这个办法还是他同班的好心女生告诉他的呢,连热水袋都是女生看他不知道去哪买,帮他买的,是个可爱熊熊头的粉色热水袋,很得张无病喜欢。

但是被子里一热,就导致他晚上睡到一半时有些口干舌燥,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想要翻下床去喝水。

结果没想到,他一睁眼,就正对上了枕头旁边的一张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

因为滨海大学的宿舍都是上面床铺下面学习桌,对于这帮身高不低的男生来说,这个高度刚好够他们在床铺上面露出个脑袋。

张无病的床正好对着房门,谁要是拉开门走进来,第一个看到的必定是他的头。

所以,张无病也没少在睡得迷糊的时候被吓到,以为是一颗脑袋悬浮在自己旁边。

他本来以为这次也是,甚至还在迷迷糊糊中想,谁大半夜不睡觉来他们寝室串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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