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燕时洵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扔进邺澧的怀里,手一撑围栏就准备跃身下去。

却被邺澧眼疾手快的一把扣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

邺澧难得表露出了生气的模样,厉声问道:“肉.身也敢这样莽撞行事?你知道下面的高度吗。”

燕时洵扬了扬下颔,示意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轻笑:“以为我是路星星那小傻子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我的猜测成立……”

燕时洵垂下眼眸,沉沉的望向深渊。

阴冷的风带着血腥味,从公路围栏外面吹进来,几乎能将人的一身血液吹冷。

燕时洵搭在栏杆外的手,也像是被朦胧的黑气覆盖。

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黑暗包裹,邪物露出尖利腥臭的牙齿,将送上门的猎物咀嚼碾碎。

和燕时洵在同一视角的观众,眼泪都下来了。

[啊啊啊啊!!这下面真的不是万丈深渊吗?燕哥求你住手别跳啊!总觉得跳了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我恐高啊!!!不行了,我好晕。]

[……默默的缩回被子外面的脚脚,总觉得现在床下面就有鬼,等着我把脚伸出床就要吃掉我。燕哥太牛了,感觉燕哥连这都不带怕的。]

邺澧不肯放手。

他愿意给予燕时洵最大的尊重,让燕时洵按照他自己的意愿行事。因为他知道,自己所珍视爱惜的,是千年才寻觅到的、独一无二的驱鬼者,无法用其他驱鬼者和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他。

但是,这有一个前提,就是——

燕时洵不会受伤。

而现在燕时洵所想要做的事情,太过冒险。

即便邺澧知道燕时洵心中在想什么,也知道下面的情况,但他还是不希望燕时洵有丝毫受伤的可能性。

邺澧的力气很大,在他坚持的时候,燕时洵竟一时也撼动不了他。

他不由得挑了挑眉,诧异的侧眸看向邺澧:“你不是受伤了吗?力气还这么大?”

邺澧:“……”

他的手一僵,感觉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所以,是暴露自己即便被燕时洵所伤还有余力的真相,还是任由燕时洵做危险之事?

幸好光线昏暗,燕时洵看不真切邺澧的表情,才让邺澧没有暴露。

燕时洵好笑道:“行吧,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事。”

“这总可以了吧。”燕时洵有些无奈。

但人非草木。

同行者对自己的关心,燕时洵察觉得到。

更何况邺澧不是别人,对于他而言,邺澧是已经与他有了因果牵连的人,是因为他的疏漏而受伤,需要他来负责的人。

所以,燕时洵愿意将自己为数不多的情感挤出来一些,交付给邺澧,向他耐心的解释自己是安全的,让他不要担心。

邺澧抿了抿唇,在燕时洵的坚持下,他只好松开了手。

燕时洵朝他点了点头:“相信我。”

说罢,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公路外面的深渊,眼神凌厉。

然后他手一松,纵身跃下了黑暗,身姿矫健如苍鹰飞涧,紧绷着的背肌极具力量感。

风声从耳边呼呼作响,燕时洵黑色的衬衫衣角猎猎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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