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哥,我们这是在干什么?”杨土很是惊诧,到现在还不明白目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好在他还算是有眼力见,在看到燕时洵如此警惕的模样,没有贸然发出过大的声音。而是轻手轻脚的摸到燕时洵旁边,压低了声音,用气音向燕时洵询问着。

  燕时洵却只是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抵在唇前,示意杨土不要说话,不要发出任何动静,只需要安静的看着就行。

  木板的缝隙之外,那些从农家乐里追出来的死尸骸骨,因为僵硬的关节导致的行动迟缓,使得它们远比燕时洵落后了好一会儿。

  突然失去了目标,让它们茫然的停留在农家乐的院门口,没有目的来回走动。

  后面追上来的骸骨被前面停下来的骸骨挡住了路,于是聚集在一处,骨骼的摩擦声重叠放大。

  引起了月亮溪边村民们的注意。

  那些前一刻还提着红灯笼的村民们,从最前头领路的一个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停下了脚步,刚刚那些喜庆的欢笑声也都戛然而止。

  本来还被他们欢笑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月亮溪,重新归为死寂。只有死尸骸骨之间相撞的摩擦声,在这种安静之下仿佛被扩大了很多倍,极为显眼。

  那些在原地站定的村民们,像是上好了发条的齿轮一样,整齐划一的一卡一卡的缓缓扭过头来,那对映照不出任何光亮的眼珠,用死气沉沉的视线直直的向农家乐的门口看去。

  直到此时,那些反应迟钝的骸骨好像才发现村民们的存在。红灯笼的光芒倾泻在地,也将骸骨照映其中,将它们本来惨白的骨骼染成了一片血红色。

  仿佛那些早就腐烂掉的血肉,又重新长回到了骸骨的骨架上,血液泼地。

  在村民们僵硬看过来的视线下,骸骨仿佛才反应过来什么,立刻转身想要往农家乐里跑。

  但是,后面的骸骨堵得密密麻麻,完全没有路可以给前面的骸骨通行。于是前后两部分骸骨面对面相撞到了一起,前一刻还是“同伴”,这一刻就是想要扫清的路障。

  甚至不少骸骨因为碰撞得太激烈,连身上本就脆弱的骨骼都被对方撞碎,掉在地面上又绊倒了其他的骸骨。

  原本杀气腾腾冲出来的死尸骸骨,忽然之间便变成了一片混乱。

  而原本沿着月亮溪停下脚步的村民们,则由最前面的领队起头,重新动作了起来,缓缓从溪边走向农家乐。

  最前面领头的村民是个中年男人,只是他看上去却不像是常年在农田里劳动的人那样,肤色发黄发黑。

  他的脸色极白,近乎于纸,眼珠却极黑,没有眼白,整个眼眶里都是浓郁的黑色,就像是画在白纸上的墨水。

  领头的村民手里拿的也不是其他村民提着的红灯笼,而是拎着一面系着红绸布的锣,上面却同样贴着大大的“囍”字。

  红纸黑字,笔画起承转合之间锐利如钩。

  那村民重重的一敲锣,顿时一声锣声震得人仿佛连魂魄都听到了,尖锐又极具穿透力。

  那声音直往脑仁里面钻,听得人直皱眉,杨土难受得赶紧捂住耳朵。

  燕时洵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还站在钉死的窗户后面,一动不动的紧盯着那拼命想要逃窜,和另一边随着锣声跟着领头人往农家乐方向拐去脚步的村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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