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趁耶律阿保机生死未卜,一鼓作气!”

    听到众将越说越激动,耿青看了眼不远,拄着长槊阖眼歇息的兄弟,此战他功劳甚大,从开战到这古北口,一路马不停蹄的追杀,就算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毕竟耿青是深有体会的,驰骋后院一个月下来,人都瘦了十多斤......

    “今日就到这里,让众将士好好休息,医治伤兵,至于营寨就抵着古北口扎下去,气死里面的契丹人。”

    他挥了挥手,做下决定,当然众人自不会真将扎营扎到别人门口命令当真,又商议了明日攻城的细节后,便各自散去带清点麾下将士,处理伤兵。

    吵杂的道路、原野上,阳光渐渐西沉,燃尽最后一抹余晖,夜色推着光的边沿将天地笼罩进去,静悄悄的城楼上,巡逻的契丹士卒忧心忡忡的走过,看去城外夜色里,有着喧嚣的敌军大营。

    关隘内,三层角楼之中,士兵端着一盆清洗过的血水出来,打开的门扇飘出浓郁的伤药味,耶律阿保机正趴在榻上,军中郎中正小心翼翼从翻开的皮肉里,取出一枚小铁片,放去盘中响起叮当的轻响,上面已堆了七八枚。

    嘶~~

    疼痛让榻上的皇帝从昏厥中醒转过来,发出疼痛的低吟,他睁开眼睛,看着床前站着的数将,都颇为狼狈,各自带伤,如卢文进右臂几乎折了,萧敌鲁脸上被划出长长的血痕,皮肉都翻在外面,看上去狰狞恐怖,若非当时被士兵护着,沿着城墙钻去两侧山林,怕是回不来了。

    听到耶律斜涅赤、守关的将领拔木轸战死,耶律阿保机激动的咳嗽起来,艰难的想要撑起,拉扯到后背、腰肋的七八处伤口,鲜血顿时染红一片。

    “外面如何了......”

    “汉人在关外扎营,估计明日就会攻城。”卢文进是汉人,自然最了解。

    “古北口不能有失,不然汉人将来想要北上,随时都能杀进契丹境内。”耶律阿保机重新趴回榻上,有气无力的说着,之前的疲惫、伤势让他精神无法集中,虚弱的话语说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天色还未大亮,还没从睡梦醒过来的契丹皇帝,被外面脚步声惊醒过来,耶律海里冲到门口:“陛下,汉人似乎要攻城了!”

    谷躷

    “扶朕起来!”

    耶律阿保机不得不起来,必须要在城头上露面,稳定军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让汉人知道他这个契丹皇帝还没死,古北口不会轻易交到他们手上。

    不管耶律海里如何劝阻,这位马背上打下契丹的皇帝,根本不予理会,忍着疼痛穿戴好甲胄,乘坐马车到了关下,果然,一到城头,守卫城墙的契丹士兵顿时欢呼起来士气大振。

    看到这一幕的李嗣源、王彦章等将皱起眉头,他们并不知耶律阿保机伤的如何,可对方站上城头,那攻城将变的极为不利。

    另一边,站在中军的耿青抚着短须,对于耶律阿保机出现城头也颇为意外,“这厮倒是运气好,没被弹片撕开!”

    他笑了笑,听到前方李、王两人传出攻城的命令,耿青急忙派人将他们拦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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