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内容,则是那次事后,奇迹般得到契丹皇后的照顾,又有许多契丹贵族加入这场‘买卖’里来。

    如此庞大的金钱流动,赵弘均显然已经力不从心,光是每日需要计算的流水,是他这辈子就没听过的数额,信里不断催促耿青这边千万别露出马脚,赶紧赶制一百人份的田契、地契、店契之类的东西给他送去。

    “这家伙......这般乱说话,我连月里朵一个脚趾头都没碰过,这锅就扣在头上了?真是胡来,若是耶律阿保机知晓,契丹怕是要翻.......嗯?要是真知道了,耶律阿保机和月里朵会不会真打起来?月里朵的娘家人似乎也不是软柿子.......”

    灵光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他几次与赵弘均的通信里,多少了解一些契丹皇帝和皇后与中原王朝的皇室有些差别的,述律月里朵虽是皇后,可手里也有兵权,若是这污水泼在了身上,耶律阿保机听闻后,会是什么反应?忍下这顶帽子?还是表里不一,悄悄夺月里朵的兵权?

    那月里朵是忍下来?还是两口子打一架?娘家人是帮皇帝,还是帮自家人?

    “啧啧......若是这般,给契丹添点麻烦,倒是能拖一拖对方。”

    毕竟赵弘均的第二封信里,明确的提及过,去年年关,契丹部落军有大规模调动的迹象,做为皇帝直辖的皮室军也有一部分去往了城外。

    “如此到的眼下二月开春,契丹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南下打立国之战。”

    至于会选在什么时候南下,耿青不知道,但二月的北方还是寒冷的,应该在三月过后,气候回暖动手,地广人稀的云州,绝对不是对方下手的地方,只会选择雁门、幽州。

    耿青铺开空白的信纸,磨好墨,提笔给赵弘均写下回信。

    鸿钧吾兄:

    见你信,知在契丹安好,孤心中甚慰,买卖所应之物已交人安排,你大可放心,然,你信中所提契丹动静,令孤不安,望能明确其目标时间,急传于长安。

    另,你我买卖一事,你已做好,待契丹大军与幽或晋地对峙,可引爆此‘雷’,若是可能,将月里朵之事,也一应透露外面.......

    .......

    洋洋洒洒的字迹在洁白纸张一排一排延伸展开,这是他与旁人竖写不同,第一眼能以辨别,但放到常通信的赵弘均手上,便能看得清楚。

    就在落下最后的笔迹,书房门敲响,耿青随口一声:“进来。”

    窦威轻轻推门走进,掩好门扇后,拱手道:

    “启禀主家,那蜀地使者行刑完毕,已经让他们的人接走了。”他说到这里,有些犹豫,见那边的耿青没有反应,只是拿着信纸吹干上面墨汁,便小心问道:“主家,真要别人母亲?这恐怕真不太好吧?”

    呵呵。

    耿青将信纸放下来叠好装入信封,笑着看去他:“就是说说,两个生过孩子的老女人,孤岂会看得上?这是做买卖的一个窍门。”

    他将信函塞给窦威,过去将门扇拉开。

    “做买卖就是要喊高一点,讨价还价一番,我还能大赚一笔.......”耿青望去洒满庭院的阳光,“其实我心里想要的,不过是半个山南西道,毕竟一口气吃不成大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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