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北面发生的混乱已经传开,春明门的事态,刚才也传了过来,不少民众聚集自家屋檐下,或茶肆酒楼不敢外出,静观变化。

    一时间,人心惶惶,街道上百姓来往匆匆,过去的街边一座院门紧闭,耿青与谢瞳坐在树下,眸地都是院中有些慌张的家人,两人说着什么话,偶尔笑出两声。

    “.......大抵就是这样,黄巢根基不稳,急着称帝其实已是取死之道,抛却蜀地的李儇,各镇的节度使也容不得他,这是活生生的打脸呐。”

    巧娘抱着簸箕在王金秋叫唤下急急忙忙过去,谢瞳转过脸来,继续说道:“耿兄,如果他并未称帝,而是养民积蓄实力,你可愿意为他效力?”

    “如果是那般,我只能是一小吏,而非这齐国的左相。”

    耿青笑着朝依栏挥手的白芸香笑了笑,扭头看向旁边的书生,给他倒了茶水:“.......就算他没有称帝,之前一路过来所行的事,耿某也不喜他,如何称得上为他效力。”

    “耿兄,这是对李家朝廷.......”

    “往前,心中向往罢了,泱泱天朝,四夷朝贺。然而,这并非是我想要帮那李儇的原因,说起来好笑,实则.......是为在下那二十多个女人。”

    谢瞳端着茶水停在嘴边,整个人都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待听到那日黄巢去明德坊的宅院看上了院中的女人的始末。

    他人都有些傻了。

    为一帮女人,毁了一个朝廷.......

    “耿兄你.......”书生一时有些词穷,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好半晌挤出后面一句补上,“.......你要注意身子,如此智慧,不可过于沉溺女色。”

    耿青:“........”

    明德坊那群女人的身份,谢瞳也不知晓的,耿青自然不好说出来,笑了笑顺口说道:“谢兄可婚配?”

    “这倒没有,不过男人只愁功名,何愁妻妾?”

    “那你就不懂此间乐。何况二十多人。”

    “你.......”

    谢瞳语塞的看着他,拿着手中茶杯往嘴里灌去一口,这时外面街道响起重重叠叠的脚步声。

    外面,长枪如林,骑马的甲士抖着甲胄,拔刀指去了街边的院门。

    .........

    两人对视一眼,院中众人也都集中了精神,窦威、秦怀眠等一帮帮众握紧了兵器,屏住了呼吸。

    耿青放下茶壶,回头望去院门。

    .......

    两名身强力壮的兵卒抬脚嘭的踹上了门扇,轰的一下,门扇朝内撞开,一拨士兵凶戾的叫喊涌了进去,却是愣在了原地。

    院中空荡,楼中更是死寂一片,只有院中一颗老树晃动枝叶轻摇慢晃,飘下几片枯叶。

    “阁楼没人!”

    一队士兵从楼里出来喊道,不仅没人,连值钱的家当都未留下,只有一些不好搬走的家具。

    “走!”

    那领队的甲士出来,便听到皇帝出城的消息,赶紧带上手下兄弟,追去明德门,赶着与大军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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