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他倒是被抓了。’

    那人便是林来恩,跟唐宝儿、陈家兄弟一起的。

    汉子听到走动的脚步声,抬了抬脸,看到木栏外面正望来的面孔,眯了一会儿眼睛,才看清外面的身影。

    呜呜呜~~~

    他身子扭动,口中喊叫了几声,手脚上的铁链都被拉扯的哗哗作响,牢头拿着棒子敲打木栏,让他安静会儿,不然就要动刑,汉子方才停歇了片刻,瞪着眼睛看着囚室外面的耿青。

    “没什么好看的了,屠捕头,可以出去了吗?”

    “可以,这边请。”

    从大理寺监牢出来,耿青忍不住深深吸了口外面的空气,里面潮湿脏乱,屎尿、鲜血、铁锈的气味混杂一起,那真是叫人说不出的难受。

    之后,又跟着这位总捕看了其他部门,便回到刑部司继续翻阅律法,下午休班出来,经过崇文院,忽然叫住大春停车,撩开帘子,朝路边手握一本书卷,魁梧书生喊道:“秦兄,今日倒是巧。”

    街边行走的书生回过头,看到从马车下来的身影,脸上露出笑容,先一步拱起手。

    “耿郎君身着官袍,看来到了长安一切顺风顺水了。”

    “秦兄不也是?如今八月快过了,省试考的如何?”耿青拱手还礼,让大春赶着马车跟在后面,他与这位书生在路上随意走走,“在下预祝秦兄金榜题名。”

    “借郎君吉言了。”

    书生性子豪迈,对于两次高中不得,对于金榜题名之类的话,多少有些谨慎,省得夸下海口,却没高中,那岂不是狠狠打了自己脸面?

    路上,两人随意聊些来长安的闲话,偶尔也会说起外面局势,待过了一个街坊,远远有人群避让,就见一支骑马的长队高举旗帜从街道中间过去,大春将马车感到旁边,他站在车辇上眺望,口中啧啧称赞。

    “真威武啊,这样军队要是不打胜仗,都说不过去。”

    “你可别奶他们。”

    耿青随口说笑一句,而一旁的秦怀眠单负握有书卷的手,看着一只只骑马而过的兵将,忽然转身背了过去。

    “秦兄,你这是做甚?”耿青见他脸色有异,不免问了一声。

    那边,秦怀眠口鼻间冷哼一声,手中书卷啪的砸响。

    “这些神策军,郎君莫要以为神骏威武,其实不过一群富家子弟,家中大人贿赂宦官、篡改军籍得来的,卖相可以,卖命?他们怕都是没见过血的,眼前这些,恐怕是那些富家子弟花钱雇的穷人、病患来假扮。”

    听他这么一说,耿青神色也是不好看,虽说留了后路,可听到朝廷烂成这个样子,瞬间就觉得身上这官袍穿着有些不舒服。

    看着浩浩荡荡的骑队远去尽头,街上行人恢复之前嘈杂,耿青收回目光,偏头看去魁梧书生。

    “他们这是去哪儿?”

    “潼关。”秦怀眠也转回身来,望着远处叹了口气:“反贼坐大,声势骇人,田枢密领了兵马招讨使,又令张承范为先锋使抓扎潼关,想来外面的局势已到了不容乐观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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