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碗盛得满满当当的盐白粥,放到了她面前。

    桑洱一顿。伶舟却好像不觉得自己主动做这些事有什么奇怪,自顾自地将砂锅盖子放回去。

    再一想,他现在的心魂是完整的。桑洱心里一动,又不觉得奇怪了。

    有了白粥润喉,油条就容易入口多了。桑洱捧起了碗,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口稀粥,嘴角沾了点儿米粒,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视线,凝注在了她的脸上。

    一抬头,就发现伶舟左手托腮,右手指甲无声地刮了刮桌子,正定定地凝睇着她。 伶舟的面部很深邃,骨骼起伏凌厉,明明没什么表情,却有一种矜贵而不动声色的审视感。

    伶舟还是兽形时,就经常趴在这个位置,看她吃饭。被一张毛茸茸的兽脸盯着,她还可以毫无负担地当他是空气。可换了是人形的他,桑洱就有点不自在了。

    正好胃口有点不好,白粥喝了一半,油条只咬了几口,她就吃不下了。桑洱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说:“我吃饱了,你等会儿……”

    这次情况特殊,锅里没东西了,她又生病了。虽然,在印象里没见过伶舟生病,应该也没有感染一说。但是,现代人的思维作祟,桑洱还是觉得,让他吃病人的口水不太好,本想让他再出去买点吃的。

    谁知道,她话还没说完,伶舟已经理所当然地伸出手,把她吃剩的粥和油条都挪了过去,就着她咬过的地方吃了下去。

    桑洱:“……”

    算了,他爱吃就吃吧,反正也吃不死。她那么紧张干什么。

    “你吃吧,吃完就按我昨天布置的那些任务,好好修炼一下。我进去休息。”

    伶舟懒懒地哼了一声,托腮,注意到桑洱起来时,手一直轻轻按着小腹。

    桑洱回房,打坐了一会儿,高烧下去点儿了。小腹始终不舒服,她又钻进了被窝。这一觉昏昏沉沉地睡到了夜晚,朦胧间,桑洱忽然又感觉到身上一沉。

    她眼皮一跳,缓缓睁眼,声音里带了浓浓的倦意和不悦:“你……怎么又进来了?”

    伶舟没答话,皱着眉,端详她的脸,直接问:“你怎么不起床吃东西?”

    “不想吃。你给我出去。”

    桑洱跟鸵鸟一样,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

    但伶舟这次却没有依言离开,反而还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硬是翻了回来。

    在九冥魔境里,没有所谓的大夫和生病的概念。伶舟只知道,自己每次受伤,难受得动不了,就只能卧在山洞里睡觉。不止他,九冥魔境里的魔兽全是这样的。

    但睡觉并不是万能的。有的魔兽睡着睡着,食欲会越来越差,开始不吃不喝,越来越瘦,最后蜷缩至死。

    现在的桑洱,就有了那些魔兽的趋势,吃很少很少的东西,还一直睡觉。

    伶舟越发觉得不祥,抿着唇,不顾她微弱的推拒,强势地将她的四肢展平了,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了她的额头。

    果然好烫。

    而且,他又一次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伴着幽幽体香。不过这一回,伶舟没敢乱说话。因为他记得,今天早上自己一说这个,就被她恼羞成怒地踹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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