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由北而来,渐渐响亮。听声音有数十骑一起前来,却并不如何急切,马蹄落地之声,仿佛得显得不紧不慢。

    在南薰门外太上别业所在,早在里许之外就有层层甲士布防————就是萧言让出了自己原来的住所之后,也在附近选了一家前禁军将门之家留下的城外别业,基本是还是在原地没有挪窝。无论如何,这位太上也要紧紧控zhì在手中的,而且乡下空气又好又安静,离自己新军大营又近,何苦到大宋首都城里面享受那五环内的雾霾天气?

    这里已经变成了大宋都城又一个中枢所在,掌握着汴梁驻军和河东的一支强军,还掌握着都城中相当的产业,不管用什么法门搜刮来的财产在这片区域内也是堆积如山,足可支撑萧言现在麾下军马,还有十余万从禁军遣散的丁壮几年所用。汴河从汴梁南面经过,再转向各处水关,萧言也控zhì了汴梁最要紧的漕运渠道。一旦隔绝,汴梁城中百万之众,只怕一个月都撑不下去。

    虽然皇城依旧,新君即位。东府之中,冠盖云集。朝局似乎都还在士大夫辈把握当中。可是萧言遥驻城南,就足可与这些士大夫分庭抗礼。而且新旧两位君王都在掌中,万一他发起狠来,那些掌握大宋百余年的士大夫辈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正因为萧言一跃而居这等地位,又不贸然去挑战庞大的大宋士大夫团体,只是专心经营自己的实力,并不乱伸手。这般谨慎而略显保守的行事风格反而得到不少人高看一眼。任何时代。都免不了有心存怨望之辈,或者在旧体系中觉得出头无望的野心之士。萧言僻处南门之外。轻yì不进汴梁城一次,这些时日下来。反而引得不少朝士陆续来结好投奔,表达要加入萧言阵营的忠心。

    而汴梁中人,也轻yì不到南门之外萧言的范围去,就当没看见一道城墙之隔,驻军数万,甲马俱全,每日操演得烟尘斗乱。数万壮丁遣散下来的军汉每日营建,忙碌得沸反盈天。汴梁内外,仿佛就是两个国度一般。

    在自己的控zhì范围当中。萧言也没客气,自己原来的貂帽都已经扩充为貂帽营。却不都是人人都戴貂帽,经历战阵厮杀的精锐之士组成的储备干部团体了。而变成了较为单纯的萧言卫扈元帅,未曾入新神武常胜军的老貂帽都人员全都成了这个新营头的军官,拣选前拱卫禁军中的精锐,充任军健。全营分置左右两翼,每翼十都,一翼马军,一翼步军。全都满额。总计军将士卒千六百之数。从汴梁堆积如山的武库积储中甲胄兵刃器械全拣选最好的,武装了萧言这个扩大了规模的燕王卫队。每日一半操演,另外一半就密布四下,远远的就开始警戒。不要说闲杂人等了,就是一只苍蝇飞过,都恨不得抓下来看看是公是母。会不会危及到燕王萧言的千金之躯。

    今日一队貂帽营的人马,百余骑甲士。却早早就迎在远处。听到马蹄声响,戴着貂帽的军官一声呼哨。顿时就都迎了上去。

    前面来的是几十名骑士,都是身着便装。簇拥着一辆马车。当先貂帽军官迎上去就远远招呼来人:“可是老公相一行?”

    当先一名元随也策马而出:“正是老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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