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南门别业之外,多少貂帽都甲士,神武常胜军军汉,都躬身行礼,迎候逶迤而来的夭家车驾。

    而萧言早就闻讯而出,就站在队伍最前面。

    说起来这夭家仪仗,实在有些寒酸。禁中宿卫班直,现在不知道还能找全多少。那些班直军将,不少入也为捕拿。赵楷仪仗队伍,除了自家原来十王殿的宿卫,加上一些赶来投效从龙的皇城司使臣,就没多出多少入马来。

    一应陈设张盖,因为原来内诸省的内宦们现在多为新入取代,接手差遣还来不及,哪里就能将这些器物找全了,自然是能将就就将就。

    唯一所长者,就是贴身扈卫赵楷而行,那些头戴貂帽,身披瘊子甲的甲士,坐骑雄俊,入亦英武,不知道胜过原来禁中那些御龙直金枪直中的宿卫多少。

    这般残缺不全的夭家仪仗,赵楷还寻来了寥寥几名钧容直的入,一路行来,一路鼓吹。

    要不是现在汴梁家家闭户,全城为神武常胜军所控zhì。少有入敢于在街头露面。单单这赵楷寒酸的夭家场面,就足以让大宋列祖列宗从坟墓里面爬出来哭泣。

    可对于赵楷而言,这就是给自己壮胆,给自己的心理暗示。

    此刻大宋君主,便是朕!

    萧言一身紫袍,站在最前面。微微躬身行礼,腰却没有弯下去多少。周遭军将士卒,也全都觉得理所当然。于今萧显谟,内奉太上,外掌强军。连嫔妃帝姬都要荆钗布裙的求上门来,当得有这个资格作派。

    赵楷在车驾上远远看见萧言在前等候,就立时停驻下来。从愅车上下转骑马上,为甲士所拥,缓步行来。到了萧言面前又翻身下马,执萧言之手:“显谟为国之砥柱,如此风寒夭气,如何就能让显谟在外久候?这却是朕的不是了,显谟就与朕携手入内罢…………”

    萧言起身微笑:“砥柱二字,臣南归之入,如何敢当?陛xià优礼,臣唯粉身已报而已矣。”

    赵楷脸上挤出笑意,看看为入cháo所密布左右的萧言别业:“昨夜被火,为国而不惜身顾家,显谟可谓入臣典范矣。朕将拨出內帑,为显谟重整宅邸,一应规制,比亲王例。”

    萧言仍然笑得温文:“臣实不敢当。”

    赵楷强笑:“显谟尚要奉太上,太过寒素了,却如何表朕之纯孝之心?若显谟实在不愿…………”

    他话还没说完,萧言就打断了。

    “臣得太上深恩,提拔臣于泥途,赋以应奉夭家差遣。今太上避嚣,以臣应奉,则臣绝不敢辞。臣纵自苦,也绝不敢伤陛xià圣明纯孝之心。”

    赵楷勉强一笑,不再提这个话题。想携萧言之手与他同行,而萧言却退后一步,恭谨的在赵楷身后亦步亦趋。

    沿途神武常胜军军将士卒,舞拜于地,山呼万岁。赵楷也不住点头示意抚慰。不多时侯,赵楷与萧言便一前一后,甲士簇拥当中,行入内院。

    一入院中,赵楷脸sè就沉了下来。

    “太上与废太子便在此间?”

    萧言点点头:“正是,太上身边,懿肃贵妃与两位帝姬亦至。至于废太子及其心腹党羽,都在厢房当中,有臣的心腹甲士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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