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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城郊。

    一座佛寺之内,几名精壮的寺僧聚集在一起,望着新立的镀金汉人佛像,还有外边满脸欣喜耕作的佃户,脸上便浮现出肉痛与记恨之色。

    “此等贱民,居然夺我寺产,还如此欢欣鼓舞,迟早要下阿鼻地狱的!”

    一名油光满面,肥头大耳的庞大和尚当即气呼呼说道。

    他望了望自己似乎有些瘪下去的肚子,眸中的仇恨光芒更盛。

    原本,这些和尚有着免税田产,过得比地主老爷还要舒坦,吃得满肚肥油,甚至可以随意睡佃户的妻子、女儿,当真是作威作福到了极点。

    但现在,看着原本的翻身农奴把歌唱,脸色能好看得起来才怪。

    “嘘!噤声!不要命啦!”

    旁边一名瘦竹竿一样的和尚当即拉了拉他的衣袖:“当宋家的缉捕司是死人么?自从分下田亩之后,那些贱民都一个个坏了心,不知道有多少盯着这里,就想把我们卖了去领赏钱呢!”

    “我呸!”

    胖大和尚骂了一句,最后还是无奈地回转寺庙。

    看到那个新镀的汉人梵,也不怎么恭敬,更是连上柱香都欠奉,两人偷偷摸摸来到后院,掀起一块石板。

    石板之下,是一条幽深小路,几盏油灯如豆,映照出惨淡的光芒。

    两人一路直下,就到了一个宽大的地下密室当******桌之上,一座纯金的胡人弥勒佛像笑嘻嘻躺卧,面前香炉上插满了檀香。

    旁边数十名形态各异的僧众打坐,又以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僧为首,在密室角落,大量铜钱散落在地,还有一个个巨大的箱子,里面尽是精良器械,连铠甲都有好几副。

    “师叔!”

    胖瘦二僧来到那老僧面前,合十行礼。

    “先给佛爷上香!”老僧眉头不动,缓缓道。

    胖瘦两大和尚当即对着弥勒佛像顶礼膜拜,嘴里念念有词。

    “你们没有向外面那汉梵叩拜吧?”老僧这才睁开眼睛,只是微微露出一线,便有精光露出,展现出此人精深的内功修为。

    “当然没有!”胖瘦二僧齐齐摇头。

    “很好!我纵使烧了这寺,也不愿谤了道统!”老僧脸色有些狰狞。

    “师叔?北方不是让我们静待天时,伺机而动么?”旁边一名武僧却是皱眉开口。

    “阿弥陀佛!”白眉老僧合十道:“老僧因为本寺被烧,生了心障!不错,慧净、慧本……外面的佛像,也要按时打理,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遵法旨!”

    两个和尚拜下,那庞大的慧净当即忍耐不住,问道:“师叔,我们到底要忍耐到何时?师侄见外面群魔乱舞,心里嗔念大生,实在不愿再忍受下去了!”

    “阿弥陀佛!北方静念禅院已经广告天下十方丛林,宋缺实乃‘佛敌’,必不得善终,我们佛门已经全力支持新的真命天子,只要你等忍耐,等到王师南下之日,作为策应,日后当福报绵延,往生极乐,当有罗汉道果!”

    “我等要保留有用之身,以待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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