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梁元垂也不拖延,跳出被包围的圈子,游离在外,将一个个冲过来的士卒一一点翻在地上,此时那名指挥使怒喝一声,“退开!”

    便双腿一夹马腹,挺枪冲杀过来,白蜡枪杆空中打了一个弧形,冷森森枪头猛然再次加力,带着一道残影,扫了过去。

    呯的一下,两只枪身碰撞,梁元垂被借着马力的将领硬生生的击退数步,双臂顿时一麻,肌肉微微颤抖,他清楚自己刚刚杀了十多人,又硬吃了一记对方的冲击力,此时有点力竭了。梁元垂看了一眼被禁军从四面搜捕出来的家人,知道如果再留下来,必然会被要挟,思虑一转,转身就逃开。

    怎奈身后那将领不愿看到煮熟的鸭子飞走,再次催动马匹,追了过来,随行而来的还有几名骑士,个个身手了得之辈。

    “想走?把命留下来!”

    一名骑士掏出一柄流星锤,双目瞄准了对方,锤头在转了几转,刚准备出手,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其余骑士察觉动静,回头一看,只见那身影身高体胖,却灵敏的从半空飞下,一掌就将戴着铁盔的骑卒拍死。两名骑卒立即调转马头挥刀朝那黑衣冲砍过去,只见那人在马背上向前一趴,两柄刀锋从他背身擦过,错马的那一瞬间,黑衣人双臂伸出,犹如大鹅扑翅,双掌全力印在那俩骑卒腹部,将他们冲势止在了马背上,倒飞了回去。

    黑衣人一踩马背,凌空而起,朝着地上的士卒,嘭的一下,一掌击碎额头。而另一人同样挨了一掌,躺下便不再动弹。

    此时,那指挥使眼见追不上梁元垂,手下跟来的骑卒已死伤殆尽,不由高喝赶过来禁军步卒将这俩人围杀。黑衣人扫了一眼蜂拥而来的士兵,以及后面隐藏起来的弓手,不由暗骂一声,朝那指挥使冲过去。

    那指挥使知道遇到高手,连忙双手持枪,一记简单的平刺,随后白蜡杆一摆,枪头如同毒蛇吐舌,朝黑衣人扎了过去,端的阴险。

    黑衣人身形微晃,仿佛空中借力一般,平平左移了些许,躲开了枪尖,陡然伸手一把将枪身捏住半截,猛的一拉将那将领凭空拽下马来,两人同时一落地,黑衣人身形加速,欺身上去就照着那人胸口一掌,再次将人轰飞。

    纵身一跳骑上战马,一拉缰绳朝梁元垂追过去,追到后花园假山处,叫道:“小子,别跑了,洒家是来救你的。”

    梁元垂眼里闪过惊讶,“公公?”

    “凭多废话,速度跟来!”说完,也下了马,提着梁元垂纵气跳上了假山越到凉亭上,再到最近的房顶,一路踩着瓦片在禁军的咒骂下跑出了相府,逃到后面的树林里。

    俩人跑了一阵,见追兵还未到,趁此机会歇了歇,梁元垂双手抱拳道:“谢公公救命之恩,只是如今元垂再已无家,无法报答公公恩情了。”

    “别谢洒家。”海大富拉下面罩,露出白白胖胖的脸,“要谢就谢皇上和白公公,今日濮王在垂拱殿大闹一场,杀得人头滚滚,就连梁相也难逃厄运,陛下毕竟年龄小,被吓懵了,根本无法阻止只手遮天的濮王,所以事情一休,白公公便排洒家过来救人,能救几个算几个,可惜洒家过来时,已经是人间惨剧了。洒家有负皇上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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