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诧异睁大眼:“这怎么是侮辱了?兰侍郎,请认清你的身份,你现在是被告,原告提出证据,你要是不让脱衣裳,那我就当你默认了。若是脱了衣裳后没有痣,那不就正好证明了你的清白。你这般不情愿,莫非是心中有鬼?”

    兰松泉被池灿噎得脸色铁青。

    真是该死,早知道就像把欧阳海的妻儿扔湖里那样把这个死丫头弄死了,留到现在竟狠狠咬了他一口。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兰大人脱衣裳!你们要是不干,难不成要我动手?”池灿厉喝一声。

    “兰侍郎——”杨运之为难喊了一声。

    池灿冷笑,拂袖便走。

    杨运之赶忙站了起来:“池大人这是去哪里?”

    池灿冲上拱了拱手:“去告诉我舅舅,杨侍郎没这个胆子审问被告,请他换个人来。”

    见池灿说完抬脚便走,杨运之冷喝一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请兰侍郎去里边检查!”

    “是!”几名衙役走到兰松泉面前。

    兰松泉脸色变了又变,死死盯着杨运之。

    杨运之连连擦汗:“兰侍郎,还望你配合一下吧。”

    他也不想得罪兰松泉啊,可他更不敢得罪池大刺头。

    得罪了兰松泉,可能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得罪了池大刺头,那他现在就死定了。

    “还不快些!”杨运之瞪了衙役一眼。

    “兰大人——”小衙役们战战兢兢喊了一声。

    “不用了!”兰松泉站了起来,冷笑道,“我胸前确实有三颗痣。”

    此话一出,堂上众人都愣了。

    兰松泉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兰松泉丝毫不意外众人的想法,一张脸更加阴沉。

    不承认又怎样?他好歹是堂堂三品大员,难道真要一帮小衙役把他衣裳扒下来凑到胸口去看?

    那样更丢脸!

    听到兰松泉承认,欧阳微雨眼中水光闪过,感激看了池灿一眼。

    池灿并没看欧阳微雨,盯着兰松泉拧眉。

    他倒要看看这个蠢货还怎么蹦跶。

    兰松泉承认后神情反而放松了,轻笑着瞥了欧阳微雨一眼,不急不缓道:“欧阳姑娘是青楼头牌,我慕名而去又有什么不妥?这就能代表欧阳御史是我害的?”

    欧阳微雨身子晃了晃,险些吐出血来。

    “官员狎妓没有什么不妥?兰侍郎,你脸可真大,这话敢不敢在皇上面前说?”

    兰松泉一窒。

    刚刚只想着甩脱谋害欧阳海的罪名,却忘了狎妓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罪过,当然,这么干的人可不在少数,只是没有放到明面上罢了。

    “池大人可以去说,但现在咱们说的是欧阳海一事,总之欧阳海的死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兰松泉含笑看着欧阳微雨:“欧阳姑娘,你只拿出了我睡你的证据,可没有我谋害你父亲的证据吧?那你凭什么这样污蔑我?”

    欧阳微雨一张脸比雪还白,咬着牙关看向杨运之。

    杨运之暗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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