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看着她,脚步走到床沿坐下握住妻子的手,“终于舍得与为夫说话了?”

    那边,羊毫笔放下桌面,蔡琰挥手让摇瓶出去后,转过身望着他,轻声道:“妾身也是会生气的,但不会怄气。往日常说自己不介意夫君纳妾,可真看到一个陌生女子出现在自己家里,心里……心里还是在意的。”

    虽然夫妻多年,又生过孩子,但到底还是二十几岁左右的女子,纵然往日坚强,涉及到心中底线,终究还是难以忍受的。

    公孙止摩挲她的手背,笑道:“你看,好端端的哭什么,为夫其实也没想过要纳妾。”

    这话语说出来,蔡琰只是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哽咽:“她在屋外跟夫君说的话,妾身也是听到的,一个女子受了那么大委屈,又做那么多的事,其实夫君心里还是很有感触的,这…..这几天妾身也在想,夫君如今基业渐成,只有正儿这么一个子嗣,外面臣子多少也会议论妾身会不会善嫉,不同意夫君纳妾,与其纳外面的女子,不如就把那位任小姐纳入府里吧。”

    公孙止揽过她,揩去落下的泪水,轻轻拍着:“.…..这事往后再说,夫人之前不也说过她是宫里出来,装的很好吗?这事往后拖一点吧,至于她做的那些事,心里确实有些感触,但与喜欢是两码事……”

    “只要她心向着夫君,其他的事,妾身不在意的,多一个人,只要习惯就好,何况夫君这般地位,若没有一两个侍妾,别人会怎么想,只有正儿一个子嗣,下面的人嘴上不说,心里也都会担。”

    她越说,哽咽的越严重,手指不停的抹去眼泪,但到底经历过许多事,抽泣了一阵,恢复了理性,趴在肩头哽咽的说道:“妾身生自己的气,为什么只有正儿一个子嗣……为什么不能为夫君多添几个孩子。”

    “生孩子这事…..为夫也有责任…..”

    稍缓,蔡琰从怀里起来,抢过了话语,她握住公孙止的手,“既然任小姐喜欢夫君,就纳她过门吧。”

    “往后再看吧,可怜多过喜欢的。”

    公孙止摸了摸妻子的额头,随即也起身将她牵着,拿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不过,今日是年关,哭哭啼啼的,还以为我公孙止关着房门在打婆娘,走吧,该是要开宴了,来笑一个。”

    女子被他最后一句逗的破涕笑出来,抢过在脸上胡乱摸过的毛巾,轻轻擦了几下,这才随公孙止走去门外,当夫妻俩来到前院时,便是开席了,整个庭院都沸腾起来。

    随着热闹、喜庆的喧哗到达顶点,侧院某间房内,门扇轻轻打开,还是早先一身破旧衣裙的任红昌走了出来,望着沸腾的方向,身旁脸上有五指印的女卫跟着走出,抿了抿唇:“今天是年关了,他们好热闹……”

    听到‘年关’两字,任红昌站在原地望着那边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响,双唇里低声挤出一个‘哦’字,远处热闹的嘈杂,让她耳中都是嗡嗡的声响,片刻后,脚步轻挪,呆呆的转身回到冰冷的房间里。

    自王允死后,她便没有家了,带着麾下姐妹躲进冰冷的皇宫,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虽然出身宫廷,可里面感受到的只有冰冷和死亡,若是往前提,任红昌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有所谓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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