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大多数步卒几乎人人带伤,伤重一点的,都只能让人搀扶,其余没跟上的,大多因为无法救治,失血过多在半途死了,就如下层将校也有四五处伤口,能撑到现在,已是强于常人的体魄了。

    公孙止紧抿双唇看过他们,点了点了头,手臂抬起,鞭子啪的一声抽响,“好,那死了可别叫冤!我们走——”

    典韦撕过一条布帛,将铁戟勒紧在手中,跟着已奔驰起来的骑兵跑起来,浩浩荡荡的数千人或沉默,或凶戾的叫嚷:“走!去杀袁绍!”一道道身影挪动脚步,汹涌的随骑队蔓延而去。

    而在土城方向,身上多处带伤的曹操领着麾下全部将领、和万余士兵在天亮后,直接放弃了土城的防务,踏入尸横累累的原野,汹涌的朝北面展开追剿,先行的虎豹骑以最快的速度扑向冀州。

    漫山遍野搜拿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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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灿烂,时间已至晌午,逃往北面的两万余人扎下营寨。

    不少伤兵、力竭的士卒放下兵器坐在地上,聚在一起,难有说话的声音,气氛诡异的安静中,传递消息的奔马不时来去的出入简陋辕门,气温炎热,风吹过来,巡逻的士卒伸长了脖子放颈脖凉快一下,随后打起精神警惕远方可能出现的敌人,不久,马蹄响了起来,一支马队夹杂步卒从视野尽头过来,缓下速度中,这边守卫的袁兵叫嚷着停下,过来的兵马有人下马走来,交待了身份后,方才回归营地。

    陆续,又有不少失散的士兵或将领回来,两万人的溃兵重新整队后,又有了三万多人,随着回来的人,安静的营地多了些许生气,人声喧嚣起来。

    回归的将领随后去往营地最中间的简易帐篷,金甲斑驳血迹,脸上伤口凝结血垢的袁绍缓缓睁开眼看着帐中少去一大半的文武,咬牙重重沉下一口气。

    “来时…..”

    牙关紧咬的袁绍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一点声音,“.…..来时…..坐满了人……现在,只剩下这么一点了……此战如何打成这样,我现在还没明白过来……”

    帐中,缠着绷带的老人几欲开口,看了看其余众人沉默的神色,话语又咽了回去,主公好脸面,若是当众说出原委,他本就有旧伤在身,怕是会气病再次倒下,眼下虽败,但终归还未气馁。

    沮授拱手说道:“主公,一场败仗罢了,只要四州未损,回去后休养生息几年,重聚兵锋再战不迟,眼下粮秣尽失,军心不稳,当后撤冀州屯兵黎阳,挡下二贼追袭,方才是上策。”

    “嗯!事实所迫,非我袁绍不能再战!”袁绍目光扫过众人,随后落在老人身上,点了点头:“.….正如公与所说,一场败仗罢了,我输得起——”

    手掌拍在桌面,言语豪迈。

    阳光照进帐帘,巡逻的身影走动,营地之中不时又有人回来,整编的将领呐喊喝骂,喧嚣起来时,远方一只只马蹄压过低伏的青草,陷入泥土,行进的骑兵队伍静静的蔓延过来,银甲白袍的将领持枪促马上前,“袁绍还真敢扎营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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