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是东方朔,宗族也算繁盛,到了桓帝时,又分了许多旁支出去,有些半道中落了,有些如我家这般的……还剩下资产……我呢……又是一个呆子,父亲还在世时,家中兄长就时常与父亲的一房妾室勾搭,后来父亲去世,我也没多想……等到被扫地出门方才醒悟过来……或许……他们早已有了这打算。”

    队伍走过田野,一路轻声的对公孙止、高升说着,日头渐渐升了起来。李恪拿着朝廷的令牌带着数骑飞驰出了队伍,冲进那边的庄子,问过村人后,寻到隗里的家,一把将对方从灶头上揪了出来,“朝廷封赏的谷侯回乡了,你立即招人来迎接,这是印绶。”

    稀里糊涂的被拖着,丢到门外的隗里捧着四四方方的小块印绶看了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又看了看对方几人高头大马,着甲挎刀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哆嗦一下,小声问道:“周围村寨也没人举孝廉的,更没有人做官……到底是哪家?”

    “你村里可有一家复姓东方的?”

    “有啊,前面那处庄子里就是了。”那四肢粗壮的隗里指了下那边的方向,抠了抠头皮,“但也没听说他们家谁人当官了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啪!

    手掌陡然扇到那隗里后脑勺上,直接将人扇的向前踉跄走出几步,李恪提着狼牙棒,怒瞪:“反正是你们村的,赶紧去通知人来迎接,少了一个人,下次就是这根棒槌敲你脑门上。”

    那隗里摸着后脑勺,看着那支作势要打的狼牙棒,连忙将嘴闭上,当即撒开脚就跑了出去,挨家挨户的拍门叫人出来,李恪翻身上马,监视着那人:“这人脚程到时挺快的,等会儿问他要不要到军里当个斥候……”

    村子后方,坐落的宅院算不得多大,但相对于闭塞的乡村,已经算是高门大户了,一身绸缎的胖乎乎的男人半躺在榻上调戏身边的一名年龄颇小的丫鬟,而侧房那边,一身富态臃肿的妇人照着铜镜,偏头欣赏发髻上新买的一枚玉簪子,厚厚的嘴唇翘了一下:“相公啊,你看妾身这身美不美……”

    “美……美……”隔着布帘,男人的声音有些敷衍。

    玉珠摇晃,圆盘似得的脸涂抹着胭脂,眯成缝隙的双眼斜斜瞟了那边,鼻中冷哼,轻声呢喃:“……不知好歹,明日我就把那丫鬟送人。”

    就在这个时候,正抓着丫鬟的小手的男人好像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时,门外有仆人急促的跑来,“主人,隗里在大门外好像有事找你。”

    肥硕的身子扭动了一下,摆手:“让他进来就是,都是自己人。”

    那仆人连连点头,折返回去不久,村子的隗里急吼吼的进来,也没多礼,拿过一碗水就喝下,想来被人用狼牙棒逼着跑了许多家也是累的够呛,他一屁股坐下来:“你们家到底谁做大官了,还封了侯,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如今回来要探亲,弄的急急忙忙,多不好!”

    “是是,隗里多包涵……等等……”那榻上的男人连忙坐起来,挥手让丫鬟下去,瞪大眼睛看着喝水的身形:“我家?我家就俩人,孩子都没有,哪里来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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