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盔被他摘下,望着西面看不见的城池,闭上眼睛久久没有说话,李儒过来时,隐约听到他低叹了一声。

    “文优,你说,光宗耀祖,为什么就这么难啊……”

    秋天的夕阳在天边变的暖黄,照在二人脸上,李儒望着那片暖黄,没有说话,视野尽头,一支骑兵从长安方向飞驰而来。

    徐荣也看见了那支队伍,转过头来:“……忠魂做不成,又无家可归,到底还是被你算计了。”

    李儒那张阴霾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

    八月初这天旁晚,这支近四万人的队伍一路北上,途径并州,再到上太行山脉,直达冀州中山境内的山麓已是月底了。同样的时候,北方数百里之外的幽州,自刘虞死后,公孙瓒开始巩固地位,建立针对鲜卑、乌桓的防线,一切大权都握在了他的手里。

    北方入秋后下起了大雨,一只只马蹄踏过来,泥泞的道路上积满的水洼不停的飞溅,足有四、五千人的骑兵奔驰在雨幕里,从贫瘠的幽州一路南下,对于幽州事务他并没有多少兴趣,以他白身的身份纵然是公孙瓒的儿子也无法统领一州的,何况上面还有一个顶着奋武将军头衔的父亲。杀死刘虞后,在那个时候,公孙瓒为安全考虑暂时也不同意他站到前方来,毕竟刘虞乃皇室宗亲,又颇有名望,杀了他等于正面撕破了汉朝的面皮,想要拿他脑袋请赏的人自然会有,甚至会有很多。

    站到了前方,等于暴露在这些人的眼皮底下。

    进入中山境内后,公孙止骑马驰往山坡,绵绵细雨下的树叶层层叠叠轻摇,水滴落到人的脸庞,曹纯骑马过来:“首领,此行你暂时退出幽州是正确的,一来为人身考虑,二来,公孙将军以及他麾下将领面上好过。毕竟他们打生打死,刘虞却死在咱们手上,功劳便是最大的,如此干净利落的退出来,他们反而还会欠这份情。”

    公孙止皱皱眉:“你以为我是在这上面感到可惜?”

    “呃……难道不是?”

    他勒过马头,蓑衣抖开雨水,笑了出来:“……一州一地,想要当时再去拿回来就是,杀刘虞不过了却我心里之仇,眼下我想的是这片大山里…….”鞭子抬起来,指着水雾茫茫里的逶迤山势,“……这黑山数十万百姓才是咱们立足根基,回来时,我已从父亲那里拿过了上谷郡,到时将这些在山里挣命的黑山民众迁移过去,挤压柯比能部落,将他们赶出幽州边境,这才是紧要关头要做的事。”

    “就是不知道,张燕与袁绍打的如何了……回去山里后,东方胜那里应该会有情报,但愿这家伙没有被袁本初拖垮,若是军事颓废,说不得我们还要帮他一把,不能让张燕败的太快。”

    公孙止大概说了一些心里的想法,随后望着垂下来的雨帘:“……不过那也是日后之事,眼下还是带兄弟们回山与家里人团聚,好好休整一些时日,还有那些死去的,重伤致残的弟兄,妥善安置他们的家眷,该给的一个不能少。”

    “那要不要先派人回山通知夫人和酸儒他们……”高升说道。

    “自然要的。”公孙止转过头,后方还有千骑在走,“……从我父亲那里要来的一千骑,总的要腾出房舍给他们坐下。此行,虽然死了部分弟兄,但得了一座可以栖息的城池,一支精锐骑兵,两个……”目光扫过数人后面的俩道身影:“……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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